她后面,跃过台阶朝她摇尾。 “嗯。”路过姑姑的房间,裴糯看见门缝里,她还在忙,靠住椅子放下揉太阳穴的手。 裴糯蹲在地上摸啾咪的头。啾咪乖巧第坐着,她把它的两只耳朵稍微勇气压下,小狗顿时像一只耳朵朝后的山兔。 裴糯忽然叹口气,脑门贴上啾咪的,看不到表情。 她这一路都想着许畏壮胆,然后想到了高一那年的某一天。 那天她穿着高中校服,许畏穿着自己的衣服——他俩差三岁,她穿初中校服的时候他穿高中校服,她穿和他正好一个配色的高中校服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大一学生。 他难得放假回家,被许叔叔轰去接补课的她,回来后顶着不太情愿也说不上不高兴的表情,和她一起走在那条回家的路上。 “快点。”许畏在她身前三米处侧身道。 她停步,放下在后脑勺的头发丝间活动的双手。银项链在她有些纠缠的长发间闪了一下。 她的头发被勾住了,勾得她头皮有些疼,不过她没有告诉许畏的打算,立马放下手,没好气道:“知道。” 反正他知道了也只会数落她,然后他俩拌起嘴来。 许畏看她两秒收回目光,拐弯。 视线里没了熟人,裴糯心里一空,这时不知哪里传来狗叫声,像是一只追着另一只咬,然后两只一前一后的土狗拐弯,朝她这边窜来。 “许畏!”裴糯喜欢狗,但小时候有被大狗直起身体搭住肩膀,看到狗脸与她视线平齐挡住阳光的体验,对大狗有些怕,立马喊道,“帮我!” 被喊到的人立马从墙后窜出来,无视两条在电线杆旁边打闹,并没有下嘴真咬的狗,挠两下脑门看向天空,语气不痛快:“真麻烦。” 几秒后,裴糯看到许畏好像要错过自己走掉,一愣。 她的一侧头发被撩起来,许畏的手有些凉,不小心戳在了她脖子上。然后她的项链被斜着拉起,这么做的人动作并不温柔,她被迫挪动鞋往旁边扭几下,没好气地顺势给他一拳,道:“我是说狗!没说项链!” 这样说着,她贴着他,配合地把后面头发撩起来。两人背朝夕阳,影子在前方拉得很长,夕阳让两人靠近的双手看不太清,动作间光芒闪动。裴糯红着脸低头。 女孩光洁的脖子上,银项链很细,最末端被许畏攥在手里,是一个“X”字母。 “那卡断你头发算了。”许畏顶着淡漠的表情从裴糯左肩旁边出现,道。裴糯转头,气不打一出来,完全忘了那两条狗。 两条狗也很懂事,结伴跑向夕阳。 = “阿姨不在家,你要亲自切水果给我吃?”裴糯穿着睡衣,梳头的动作一滞,略歪头,梳子挂住她头发,她讪讪地继续梳,道,“你那刀工……” 她不长的头发被揪住往下一梳,接着被从窗户闯进来的晨光照得边缘发亮。这扇窗户与对面那扇相对,能看到那扇窗户被帘子遮得严实。 阳光落在两道窗户前的围墙上,像是分界线。一排小鸟站在电线上,使得电线轻晃。一只鸟跃上蔚蓝的天空,电线晃得更狠,而它转变心意似的,一个俯冲,落到许家围墙上。 “喵!”桃心坐着伸爪,保护自己吐在上面准备享用的小鱼干。 不一会儿,裴糯化了精致的妆打扮得很漂亮,提着礼盒沿着围墙转弯。 走了大概十米,迎面出现十字路口,往左走能以最快的速度到林家,往右走会优先抵达公园,要绕路才能到林家去。 静站两秒,裴糯垂眼迈步,向右侧走去。她的大脑告诉她应该去左边,但她的腿脚不听使唤。 公园里,裴糯一路凭着本能走,左手抱玩偶右手提礼盒,没在意有没有人看她。 刚进去,她听到有老人在聊天。 “害,我孙子……” 路过草坪,阳光照得她视线里很亮。 路过竹林,光线时隐时现,有鸟叫声。 不多时,余光里的两侧丁香树有些熟悉,裴糯抬眼,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走出公园。 她停步看地,两秒后往外走。 她来这里,的确是想干点儿什么,没干成是意料之中的结果,称不上失望,但心里好像有点空。 裴糯突然听到疑似轮椅在地砖上转动的声音。这声音她有特意记过,立马又停步,抬眼确认。 许畏推着许老太太和她视线交汇。 她没有早起遛狗,他也没有来晨跑。 “……” 裴糯从昨天姑姑回家后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