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说歹说,两个儿子就是不同意,连几个儿媳都被申斥了一顿。 “当然不能入宫了,我的母亲哎,你当王皇后是吃素的啊,到时咱们更是将王家得罪透底了。” “这样啊,那跟记做嫡子有啥关系呢?” “当然有了,五娘不能留在洛阳了,儿子准备将人送到冀州去。冀州裴氏不比林家权势高吗?可是五娘不愿意,若要她同意的条件就是让晔哥成为嫡子。” 顾老夫人一听就炸了,这本就是为了顾昭出路打算,她还提上要求了?“她反了天了,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厉害的性子,可还得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你这个阿爹?”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五娘脾性,她性子倔犟,吃软不吃硬的,儿子别无他法,唯有……随她去吧。” “哎,遇到这些糟心事也难,咱们顾家是犯了太岁么,如今几个女孩也不好说亲了,她若去冀州也好。” 自古以来做儿女的若要拿捏住母亲那是最自然的事情,他一番话下来,老夫人是不想妥协都得妥协。 何况顾昭确实烦人。 赶紧将这扫把星打发了吧,闹的一家子不安宁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见他还跪地不起,到底还是对自己儿子柔了声气,“苦肉计也不好使,我知道你心中念着林氏,不忍她九泉之下没有香火,到这事到底不体面。也给他们兄弟之间埋下祸根。对外就说是我的意思吧,反正我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活到几时,昏聩便昏聩吧!” “儿子也只是想给晔哥一个好的出生,以后家产还需他自己去挣。二房日后还是得传给嫡子的。母亲操持了一辈子,如今还要背负这些罪名,儿子实在不忍心。” “事已至此,还计较这些不成,就是这五娘也合该顾全大局,为了家族做一些让步,若我这老婆子顺了她心意,还请她日后对兄弟姊妹多存些善念。” 老夫人到底还是低了头,若是以后晔哥儿自己挣家业,也算是给陈氏有个交代。 陈氏入门不久便生下嫡子,虽则门第低了些,但老夫人心里是满意的。 “你心里有成算就行,我老了,也不多嘴讨人嫌了。” “母亲还是对昭昭温和些,她也着实不容易。”顾二老爷又多说了一句。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冒火,她是长辈,难不成还要低声下气去讨好一个小辈? “她这几年来请过几次安,成日里闷不吭声脾气却大得很,跟她死了的娘很像,如今封了县主更是了不得了,我这个老婆子见了她怕还得给她请安了。稍不合她心意,便将林家的人请来,气性忒大了,就是没有那桩事儿,她也不好说亲的。谁敢娶这般厉害的女郎。我这屋子里也还有林氏孝敬的东西,莫不如也给了她吧。” 老夫人还在念叨着,儿孙辈里真就顾昭让她头疼。 “母亲说得哪里话,您说昭昭有孝在身,您见了也伤怀,免了她请安的,再说此时,她自己还在将养呢,怎么给您请安,您啊,最是怜惜小辈的人,别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哎,是啊,也罢。我这里还有些燕窝,给她送去补补身子。弱不禁风的,到了冀北之地教人说嘴我们不善待她。” 省得再带累了府上名声,如今可不是因着她顾家脸都丢光了。顾老夫人心中嘀咕。 他踌躇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母亲一向疼爱小辈,缘何对昭昭这般不喜?” 他对顾昭感情十分复杂、虽然他与林氏不睦,但毕竟也是恩爱过的,又是嫡长女,自然也有怜惜。 “哎,你是有学问的人,我若说了你又不信。但这事啊,绝不是假的。” “母亲卖什么关子呢?” “你这宝贝女儿啊,八字贵重,是有命格造化的人。唯独一点,太阴入命宫,刑克双亲。大师又说了,若是太阴化忌,更是要妨害至亲之人啊。” “母亲又是从哪个大师那里算来的,人各有命,有五娘有何关系?” 我就知你不信,那你看呢,林氏一回洛阳便没了,她自己婚事也不顺,我也不是不疼她,花了大价钱问过大师了,她非得远走才能破劫,这也不是害她呀。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老夫人私下一思量,觉得家里这个小祖宗还是早点送走的好,只是不宜硬来,最终采取了怀柔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