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如果是简单的生气,为什么眼神里又会流露出一丝委屈? 他究竟在委屈什么? 借给同学的皮筋,在他生气后,她也给了他一份。 那封没送出去的情书,在他生气后,她偷偷藏了起来,放在抽屉里落灰。 她一直很努力地体谅他迁就他,哪怕她并不清楚他的火气从何而起。 皮筋嘛,用旧了就买新的。 男生嘛,她又不止暗恋过那一个。 但尤许只有一个。 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他是她最喜爱的弟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为了尤许,她做出妥协也心甘情愿,姐弟之间嘛,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可是,他为什么还在生气呢? 迟安安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尤许的头发。 像过去每一次他生气时,她所做的那样。 尤许的另一只手也扣住了她的纤弱的肩膀,将她牢牢地定在他的眼前。 他偏了偏头,躲开了她暗含抚慰的触摸。 而后他微微用力,将迟安安往身前带了些许,堪堪距他半掌之隔。 随着她的靠近,那双清澈的、不含杂念的、略带茫然的小鹿眼,在他的眼底更清晰了。 他的目光死死纠缠住她的,呼吸沉重又急促起来,一重一轻的两道呼吸声在安静中此起彼伏。 他的理智在警告他保持冷静,可他的情感却像激荡的洪流,波澜化作漩涡,将他卷入沉沦。 尤许痛苦地阖起眼帘。 “尤许,你还好吗?” 是独属于迟安安的,轻柔的声音。 尤许微微睁眼,看见了她关切的目光,半是担心半是迷茫。 苦涩和酸楚成倍地席卷而来,重重击打在他的心畔,而后无力地化作齑粉消散。 像惊涛拍岸,浪花散作一片水雾,氤氲了他的视野。 此刻,他清醒地意识到,在她心里,他是竹马,是弟弟,是无关性别的友谊。 他们拥有无比亲近的关系,可唯独没有爱情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