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二没钻狗洞,三没在夫子书上画乌龟,四没把臭袜子带回来...” 庄黑将剩了半截的萝卜扔过去。 “滚!” 书生接住,咬了一口,嘴里叫嚷:“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庄黑会做饭,但很少做,忙起来,街边小摊吃一碗馄饨或面,或者就着茶水啃几口馒头,对付着过一日三餐。 熟练度不够,动作就慢了些,菜香饭香飘出来的时候,太阳就只能看见一半了。 夏天蚊虫多,院子里燃了艾草。还是春天的时候,小翠去郊外摘了不少,晒干后做成香包,或者点燃熏熏屋子蚊虫,都是好用的。 三人围坐在葡萄藤小石桌边,桌上三菜一汤,有肉有油水,已是难得的丰盛。 庄黑先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小翠和书生才跟着拿起筷子。 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难得像今天一样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总有好些话说。 小翠问书生:“和往常一样,二哥的衣裳做好后,我送到书院去?” 书生摇头:“我衣服还可以穿,大哥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给大哥做几身好的。” 小翠小声嘟囔:“大哥也有。我就想见你一面。” 书生没听清,自顾自嚷嚷:“那就再做几件,这要是找了大嫂,没几件鲜亮衣服衬不出大哥的气度。” 小翠又被逗笑:“这话说得是,的确……” 庄黑筷子敲了一下碗边:“吃饭!” 小翠和书生对视一眼,默契笑开。 庄黑轻咳一声:“书院都是体面人,穿好点免得人笑话。好料子给我穿是浪费了,省下的银子,明年还得...”后面两个字咽在嘴里,说得含糊。 书生轻嗤,接住他没说完的话:“不就是‘上贡’?有什么不敢说的?” “前朝开书院给学生膏火钱,培养出来的忠义之士都填了战场 。现今这书院,掉到了钱眼里,上上下下吐出来的腐烂味臭了半边天,出来的人倒是一个个登青云梯,富贵荣华唾手可得。” 庄黑骂道:“你也在书院,今后你也要去登那青云梯。” 小翠扯了扯书生的袖子,小声劝着:“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再忍一忍,忍一忍。” 书生放下碗筷,拿回自己袖子,背着手站起来走远了些,酝酿了一下勇气。 “咳咳,那啥,我今天刚把那青云梯踢翻了。” 庄黑筷子直接丢过去。 幸亏躲远了些,筷子都没砸到身上。 第一句话打头,再说就不难。 书生梗着脖子:“我要去从军!” 庄黑站起来,随手拿了一根柴火在手里:“你再说一遍试试?” 书生闭着眼睛扯嗓子:“我要去从军!” 庄黑一棍子打过去:“从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