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鸣道。 张玉衡微微一怔:“你、你是警察?” 谢轻非态度很好:“张医生,看来你还记得我。” 张玉衡惊讶过后,面上泛起见到熟人的感动,态度总算放松了些:“对,我记得你,上午你和……” 谢轻非道:“和我姐姐去过你的诊室,她怀孕了。” 一声“张医生”让张玉衡重新拾起了被尊重的感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姐姐身体很健康,但平时还是别让她太操劳,这点你们当家属的要尤其注意。” “谢谢你张医生,”谢轻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俩都没遇到过这事儿,一时还有点不能适应新身份。” “也不用太紧张,生育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舒服及时来医院就行了。”张玉衡弓着的腰背不自觉挺直了,音调也高了不少。 谢轻非这时道:“我听说你姐姐的怀孕过程一直不大顺利?她是什么情况?” 张玉衡的头重新低下去,道:“她身体不好。” 谢轻非:“你是因为记挂着姐姐的身体情况,才在中午的时候上楼去看的吗?” 张玉衡却顿了一下,然后立马点头说是。 谢轻非:“你知道你姐姐是在你进入病房期间坠楼的吗?当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张玉衡又崩溃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甚至都没有见到她。” 谢轻非:“她就在病房里,你去了怎么会没见到她?” 张玉衡此前已被其他刑警审问过,深夜的连番审讯让他精疲力竭,百口莫辩道,“我确实是去找她了,可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是空的,没人!而且柜子上还放着饭盒,我就以为她是去水房接水了,根本没多想。本来我就是临时决定要去看她的,人不在我就走了,后来还是工作群里同事说有人在我们医院跳楼了,我才知道的消息。在你们的人带我来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死的是我姐。” 谢轻非:“临时决定?那你本来的安排是什么?” 张玉衡:“我原本和另一个同事约好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可他突然有事,我们俩就分开了。他要是不走,我恐怕不会那个时间段上楼找我姐。” 谢轻非:“你说的这个同事叫什么名字?” 张玉衡:“卫骋。” 谢轻非有丝意外,然而没等她问,张玉衡就主动介绍起来:“你们知道卫家的吧?就咱们市每年纳税额最高那个。卫家大公子是我们医院的大夫,我和他关系很铁,从大学时候起就是好朋友,情同手足。” 谢轻非回头去看席鸣,席鸣也看看她,彼此都在对方的头顶看出了个问号。 席鸣忍不住道:“卫骋知道他有你这个手足吗?” 张玉衡当然听不出他的内涵,信誓旦旦道:“你们不信可以去查,我和他的关系医院的人都知道。我的计划之所以改变,全是因为他突然要放我鸽子,不然我姐出事的时候我人就在食堂了。” 谢轻非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清楚卫骋和张燕的关系。 谢轻非:“他能帮你证明清白吗?” 张玉衡抬起下巴:“当然,你们只要去问他就能知道。” 谢轻非为难道:“可即便他承认了你的说法,也无法证明你没有撒谎,毕竟你也说了,你们情同手足,难保他不会为你的杀人计划做伪证,说不定连放你鸽子这件事也是你们俩提前商量好的,就是为了在警察面前找个借口。” “怎么可能!”张玉衡强调道,“这种豪门世家最看重名声了,我如果真有罪卫骋不可能冒着风险包庇我。相反,他既然敢承认我说的都是真的,才说明我们都没有说谎。他的话比别的什么人说的有效力多了!” 谢轻非一眼看穿了张玉衡的意图。他之所以反复强调卫骋的身份,是想暗示警方这件事里存在社会地位相当高的有关人员,而他则和这位男士关系很好,惹了他就等于惹了其人背后的靠山,到时卫家追究过来麻烦的只会是警方。 席鸣这时忽然道:“所以,你真的没杀你姐?” 张玉衡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对他怀疑自己感到很不可置信:“当然没有了!就算我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亲人吧!她可是我亲姐姐!” 谢轻非一直温和的表情随后变得冷峻起来。 张玉衡还没察觉,兀自思索了会儿,忽地道,“我知道了,我姐姐是自杀,是她自己跳楼的!” 谢轻非凝了他一眼:“她一个即将当母亲的人,为什么突然想不开要跳楼?就算她是自杀,你对此好像并不意外?” 张玉衡先是睁大眼睛,露出被这冷冰冰的质问冒犯了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