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夙情走过去坐在台阶上,看在兄弟情义的面子上,姑且问了一句。 白镜砚跟在后面悠悠地也坐回了台阶上,绷着一张狐狸脸,面无表情地点了,看起来不光不想细聊,连提也不想提。 “行。”哥哥不说,夙情就不问。 小金龙一向最是知情识趣了。 但白镜砚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努力装出正经的样子说:“你也别看得太紧了。” “嗯?”夙情茫然。 这是什么跟什么? “师尊。”白镜砚将两只爪子交叠起来,垫在脑袋下面,颇有一番过来人的语重心长,“不要看得太紧了,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底下,这也管那也管,容易适得其反。” 夙情对凰愿的无微不至,白镜砚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凰愿没意识或许还没什么,但如今她到了叛逆的年纪,这样下去弟弟也许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哦。”夙情了然,低头觑着哥哥,“经验之谈?”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哼,我好心提醒你。”白镜砚和炸了毛似的,瞪着夙情龇牙咧嘴,“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夙情从善如流,“嗯,知道了。谢谢二哥。我会注意的。” 得到弟弟的共鸣,白镜砚满意了。 “小朋友们都很叛逆啊。”他状似不在意,但其中暗指再明显不过,“有时候不能一味管教,还要了解小朋友的内心。你选的路,他们未必觉得对。” 光从这老气横秋的口气就能判断中年老父亲的心路历程。也不知道一只千年的狐狸同另一只百年的狐狸,怎么可以处成凡间那些几十岁父子似的鸡飞狗跳。 看来哄的过程并不顺利。 夙情沉默,心说二哥同沈流洇也不知道是谁比较辛苦,所幸师尊没有叛逆,但此刻还是不要刺激二哥比较好。 知情识趣的小龙未置一词,而是换了个话题:“事情如何了?” “有眉目,但并不多。”白镜砚坐直身体,在严肃的时候,他还是一只很靠谱的狐狸,“你们在结界里见到的莫凌烟,可能不是个真货。” 物能非真,人也能假。 “还有一个莫凌烟?”夙情挑眉。 “可能不是‘莫凌烟’。”白镜砚意有所指,强调了“莫凌烟”三个字。 “嗯。”夙情点头。 兄弟两人心有灵犀,有些话也不用多说,眼神一对,彼此心知肚明。 “再给我些时间。”白镜砚若有所思,“事情过去太久了,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没有了。不过,蛛丝马迹竟少到这个地步,倒也难见。” 以雀鸟的探查能力,到现在也只寻到似假非真的线索,可见掩藏手段高超,有这本事的人,天下并不会很多。 这本身也许反而是条线索。 “唔……”夙情听懂了哥哥的未尽之意。 “只有一点,”白镜砚继续道,“伽舒阁没有莫凌烟这号人,是这几年完全没有这么个‘人’,无论是不是改名,或是换脸。却有个长老,在莫凌烟出现后暴毙了,其中联系未可知。” 线索太少,白镜砚倾向于将每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都找出来,再慢慢探究其中的关联。 “辛苦二哥了。”夙情自然没意见。 “自家兄弟,客气。”白镜砚又把脑袋叠回了爪子上,悠闲地晒起了太阳,眼睛一阖一阖,像是在打瞌睡。 “替你梳毛?”才差使了哥哥的小金龙想起方才打断了哥哥的好事,有些愧疚,十分想要报之以李。 白镜砚一言难尽地瞧了弟弟一眼,客气道:“不用了。” 弟弟梳毛一定笨手笨脚的,会把自己扯秃的。 但事实上凰愿小时候的发髻都是夙情亲手梳的,从来没扯断过她半根头发。 - 将殿前的兄弟忘在脑后,后山的一人一狐迅速处得火热,没到半刻,已经熟得和小姐妹聊天似的。 不是这款胭脂好看,就是那匹布料清雅。 清朗的沈公子对胭脂水粉、养颜灵丹之事,样样都是门儿清,且颇有研究。他仿佛并不介意别人提起女装的事情,相反十分豁达爽朗,也丝毫没有女气。 若非眉眼相似,凰愿根本无法将眼前的人同那日风情万种的女修联系在一起。 “没事。”沈流洇笑道,“序珖神君是不是让你别在我跟前说?” 夙情是在某天突然瞧见沈流洇在醉红馆里穿着女装揽客的,但每每穿回男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