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一点落樱花钿,正是芳华锦年。 夙情护小鸡仔似的将她拦在身后,眯起眼睛,不耐烦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来找我?” “为师转世时,失去了记忆。直到现在,才细碎地想起来一些。”白衣女子好脾气地解释,仿佛并不为弟子的无礼恼怒。 夙情紧盯着她,一言不发。 浅金灵光在他的指尖一闪而过,快得让凰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几年,为师时常在想……在想你过得如何,在想封印可会有什么不妥,在想白镜砚和凤北卿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白衣女子顿了顿,“为师近来老是做梦,梦见以前在山上的日子,你还是这么小一条……” ! 话音未落,凰愿清晰地感受到方才一直毫无反应的夙情整个人倏地绷紧,像是被触碰逆鳞似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上蔓延而出,压迫感扑面而来。 师父生气了! 没道理转世的时候他毫无察觉,等她平白长得这么大了,自己才感受到强烈的气息……和凰愿相关的事情,夙情大抵都是要方寸大乱的,但这个女人出现得太蹊跷了。 真当扯着“凰愿”的虎皮就可以万事旗开吗? “呵。”夙情冷笑一声,连话都懒得多讲一句。 “这么多年不见,你是和为师生分了吗?”白衣女子似是被他的不耐烦伤到,眉宇间拢起一抹极淡的哀绪,“从前你并不会这样对为师的,是我抛弃你太久了……” 她无一处不像前世的凰愿,甚至连一些小动作与习惯都极其相似,但看在夙情眼里,却满是破绽,因为她像是个立于凡间而食烟火气的人。 但凰愿不是—— 真正的凰愿是神。 在夙情心里,凰愿是感受不到情念的。虽然会与他们三兄弟嬉笑,和山上的众灵玩闹,但他始终可以看见与师尊之间无法逾越的疏离,对他来说,师尊从来都是抓不住的水月镜花。 本想看看这个“凰愿”到底想干什么,但此人磨磨唧唧半天也毫无动静。 夙情已经失去耐心。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宽袖一甩,淡金色的灵力汹涌着在空中凝成坚实锁链,将白衣女子禁锢。 “阿情。”“凰愿”没有挣扎,但脸上的震惊表露无遗,并非露馅的惶恐,倒更像是被心爱之人所伤的意外。 纯净的灵力之火越发旺盛。 伤心与痛苦在那张肖似的脸上显现。 “师父你冷静下,先别动手。万一我是假的,她才是真的呢?”凰愿轻轻拉了一下夙情的衣襟。 谁真谁假? 记忆里的缺失让判断彷徨。 初时见到白衣女子,她满心震惊。观之师父的反应,更是不知为何让她内心酸胀,喉头发堵。 但即使不喜,到底是条性命,情况不明之下怎么这么好随便扼杀。 见到凰愿这个样子,夙情还有什么犹豫的,真假都要贴在脸上来了怎么会分不出来。 既让凰愿如此难受,不如早些毁了干净。 “不会,她是假的。”夙情笑了笑。 师父坚定地相信自己。 堵在凰愿心口的那团郁塞忽然间就蒸发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但就像是雨后初霁,暖光拨开厚重雾霭终于晒在身上。 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说不定。 “师父你确定吗?”凰愿狐疑道。 “我确定。”莫说胸前的珠子已经烫得要烧起来,他本就与凰愿有某种说不清的特殊联系,早前在越灵寻找凰愿转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方才他以神识探过这个赝品——骨骼血脉虽然看起来都仿若真人,但仔细检查灵脉的缝隙便会发现隐藏在傀儡心口的幻阵与生灵阵。 只是这制作者实在手腕高超,让人好找。 语罢,他不等“凰愿”再有什么反应,抬手金光如电射出,没入她的眉心,枷锁上的光焰徒然暴涨,烈火化为实体。 白衣沾火,瞬间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