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远远扔开,狐玉挣扎着站起来,脱力跌跪下去再度挣扎站起,忍耐着身体数处不知缘由的剧痛,或许就是这个阴狠小人刚才随意点的几下造成的! “苏清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狐玉阴恻恻大咳着笑,“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她要朝外跑去,苏清机用尽力气拖住她,没有香粉效果,虽然身量差不多,可按倒她对苏清机来说实在太过艰难,最终两人一同滚落在地。 苏清机气喘吁吁,武斗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她任由狐玉挣脱,在她跌跪着逃出一步时,站起身慢腾腾道:“公主殿下以为出去就大功告成了吗?” “殿下难道能够劝服北狄王做出全部正确的决策吗?” “内忧外患,殿下忙于将目光对准中原,不会还没听到乌桓的变化吧?” 狐玉猛然停住,苏清机淡淡笑起来:“还有鲜卑拓跋氏呢。” 北狄疆域辽阔,然而在白氏当年在位时,从乌桓起,往东至鲜卑,全都自立为王,脱离北狄。隗氏数度想要统一北狄,不成才西征,彼时梁偃舍弃赫连换取隗氏不再出兵,中原得以休养生息。 苏清机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本相是不是还没有同殿下说过,本相的家乡唤作幽州。” “幽州在哪里,殿下知道吗?” 苏清机慢条斯理:“今年年关,本相恰好回了趟家,流连近一月之久,殿下不妨猜猜,本相是回去祭祖了呢,还是回去休假了呢,又或者都不是?” “那会是什么啊?”她歪歪脑袋。 狐玉从来不知道有人竟能恐怖到如此境地,中原把人聪明到极点叫做智多近妖,她浑身颤抖,无法不恐惧这个慢吞吞走近自己的人。 “哦还有。” 苏清机又想起来什么,笑盈盈说:“殿下对本相关注已久,应该知道本相曾被举发叛国走.私吧?” “殿下定然清楚,本相绝不可能叛国,但是走.私倒是确有其事。”苏清机笑意愈深,“殿下猜本相走.私的那些西凉宝马在哪里?” “为雪赫连之耻,我皇帝秘密训练了一支军队,共八千铁骑。”苏清机在脱力跪在地上的狐玉面前停下,在她满目惊恐中俯身,弯唇轻笑,“只要有召令,随时都可以秘密前往边境。” 她重新将手放到狐玉的脖颈上,漫不经心笑道:“殿下,您最好日夜祈祷,届时随军出征的监军不是本相。” “毕竟殿下很是清楚,本相是怎样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之辈。”她笑吟吟居高临下。 狐玉的恐惧与深切绝望几乎淹没她整个人,当年那个只是过分美丽的中原少年除了冷漠与无情,如今已全然蒙上了恐怖的阴影,令她只是想起都惧怕。 面对这样的对手,白氏有何希望,北狄又有何希望? 她僵硬无意识地挣扎,没有发现脖颈上的那只手未再用力。 “姑姑!”巷口霍然传来一道惊叫。 是狄獴! 狐玉立刻推开这个魔鬼,跌跌撞撞跑去,与此同时,公仪襄目瞪口呆立在巷口,看着他的苏相从地上起来,拍拍衣角尘土。 苏相让他等在万方街牵制北狄王子,怎么自己反而与北狄公主扭打一团?? 狄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照计划来看这个苏清机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可为何现在是这种情形,姑姑她落到这个境地,怎么竟没有呼救?! 不过都不要紧了,他们依然可以按计划进行!狄獴立刻要高声质问,可却被狐玉死死攥住手腕。 剧痛逐渐消失了,狐玉心中再一次惊惧于苏清机这个魔鬼对情势的把控,她勉强惨然一笑:“苏大人如此对我,究竟是何道理?我要面见你们皇帝。” 公仪襄提起心,北狄来使,无论之前表现如何,可终究没有挑动战争之意,反之,苏相在这暗巷如此对待堂堂北狄公主,无论起因如何,都免不了要担负罪责。 他快速思索着鬼话来堵北狄一行人的嘴,一边将巷口堵住,可没想到,苏相竟然慢慢走过来,对他微抬下巴:“你愣在这儿做什么?没听到狐玉公主说什么吗?还不快安排狐玉公主进宫面见陛下。” 公仪襄看清苏清机脖颈间的青淤紫红,简直触目惊心,对上他一如既往淡漠不以为意的目光,心中近乎一悸。 他不再为接下来事态发展提心吊胆,而是看向北狄一行人,心头涌起了对他们十分真诚的同情。 狐玉不知道苏清机又布下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才会轻易让她见皇帝,不过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没有死,苏清机就无法进行掉包,只要自己活着回到北狄,一切都还能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