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也抹杀不了这个事实,你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你难道不怕被人识破唾骂吗!” “还有狄獴,他绝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他听了,再度煞有其事点点头,“公主殿下说得也有道理。” 狐玉竭力保持着冷静想与这个阴险之人继续周旋,可他却突然动手了,细长手指攥住她的脖颈,就像她方才做的一样,一点点加重力气。 “本相觉得换个法子也很好。”苏清机微笑道,“比如,公主殿下今日在这无名暗巷悄然死去,本相另寻一名与公主殿下一模一样的女子跟随狄獴王子回到北狄去,有这位女子与本相合作,当北狄发动战事时,想必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呈上北狄行军图,告诉本相北狄王帐在哪里,引领着大雍将士们开疆拓土,名垂青史。” “听起来,真是美好啊。”他发自真心感慨。 狐玉瞠大双眸,不可置信到荒谬:“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声音又如何伪装!你这是在异想天开!” 苏清机慢悠悠道:“如何是异想天开呢?公主殿下来到中原难道没有到街上走走吗?我们中原有人格外擅长模仿他人声音,乃至以此谋生啊。” 狐玉的确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在极短时间内找到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保证与她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恰好擅长模仿声音—— 她陡然目露惊恐。 苏清机浅笑颔首:“公主殿下终于发现了。本相的确早早备了这个人,令她学得与公主几无相差。” “随时,都能开始为大雍效力。” 他轻声慢语,却如一记惊雷轰在狐玉头顶。 她满面惊恐,咫尺外昳丽美貌的脸容,宛若魔鬼一样可怖。 从这个中原少年将信不动声色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下这一局,隐忍蛰伏,长达数年。 她惨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你早料到白氏执政必定困难重重!” 苏清机挑挑眉,不置可否。 这不是谁都能想明白的事吗? 于北狄百姓而言,王室更迭与他们根本没有关系,没有人在乎白氏王室被隗氏屠戮,然而隗氏骁勇善战,掌政以来捷报频传,乃至在战场上屠尽异族八千将士,扩大北狄疆土,获得金银粮食无数,没有百姓会不拥护这样王朝,没有人不想着占领中原偌大沃土,从此再也不用过游牧的苦日子。 如此骁勇的隗氏却被灭亡十数载的软弱白氏所推翻,白氏再次成为王室,同时割地讨好中原皇帝,即使只有两百里,就如狄獴一样,没有人咽得下这口气,也没有人会看得起这样的王室。 白氏不得民心,没有足够的实力出征赢回声望,焦头烂额的同时,还要面对北狄其他显贵势力的狼子野心,地位其实已是岌岌可危。 狐玉一朝醒悟过来,已经为时晚矣。 苏清机漫不经心想,狐玉现在还不知道北狄内乱极大部分是她在推波助澜把控局势,若是知道,只怕恨不得将她食肉饮血。 当年她分析局势,隗氏骁勇刚猛,硬打只会代价惨重,然而自从高阳王梁偃的死讯传到北狄后,北狄便已隐隐动作起来,骚扰边关。不能硬来,也决不能以割地,或者大方施舍金银的方式来求边境安稳。要一劳永逸,不能任由北狄挑起战事。 防止北狄挑起外战最不费功夫的方法,自然是先行挑起其内乱,令其攘外必先安内。 而白氏好就好在,狐玉的哥哥自大自负而又自卑,鲁莽蛮横,刚愎自用,勇猛虽足头脑空空。正因如此,苏清机当年才选择给狐玉送信。 狐玉比其兄聪明,然而却不会成为复辟后的实际掌政人,事实也如苏清机所料,狐玉明明已经出嫁两次却仍跟随使团前来以求“和亲”,而不是遣与狄獴差不多大的北狄王亲女,足以说明,这是场狐玉与北狄王的博弈赌约。 狐玉劝住了想要直接进犯大雍的兄长,选择出使前来,将目光瞄准在大雍位高权重却声名狼藉的自己,如若她的计谋成功,那么等回到北狄,便可彻底否定北狄王的打算,转用她徐徐图之的计划。 而现在她失败了,不仅失败,还将要面临身死、北狄灭亡的结局。 狐玉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歹毒可怖的中原人,或许中原人原本就是如此歹毒可怖!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沙哑狠绝:“你不会得逞的!你未必能比我活得久,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亲手掐死人有些难度,苏清机总觉得硌手,她收回手,狐玉脖颈间一圈红痕。 她停在原处思索了会儿,不防腰间被猛拽,香囊被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