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匾额所书,孙蓠进门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醇厚酒香,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夹杂着各种喧闹声,算不上大雅之堂但很是热闹。 出来前,她便询问过书棋宫外可有什么好去处,对方想了许久才对她道了这处。 “虽说比不上登天楼那等贵人青睐之地,甚至说得上是个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是里头的酒菜都是京城中一等一的。” 虽说孙蓠喜清静,但是玉枝殿中日日都是静谧一片,今日乍然进来,这喧闹倒是让她感觉多了几分烟火气息,不免生了些许好感。 或许是客人太多,店家忙不过来,孙蓠寻了处角落坐下也没有小二过来。 程诃就跟在孙蓠身后,打量了周围一番,眸子中闪过几分不喜,但见孙蓠已经落座便也未曾多言,挑个位置就坐下了。 松贵静静的立在程诃的身边,恭谨的守着自家的小主子。 若是在包间或是登天楼中,这般伺候主子的姿态也罢,可是这胡记酒楼不过是寻常人家喝酒吃饭的地方,松贵这般就太扎眼了。 “松贵公公坐下吧!既是在外,便没有那么多规矩。”边说着,孙蓠自己提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入口还是温热,恰好解渴。 程诃这才发觉,跟了孙蓠一路的那个小宫女不见了,也不知去哪了。 闻言,松贵悄悄瞧了一眼伺候着的小主子,并未表露什么。倒是对面的定国公主时不时的瞟眼自己…… 松贵自己在心中琢磨着,抬手给自家主子也倒了杯茶才坐了下来。 小暴君抿了口茶水,大概是滋味不太好,他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了,开口问道,“皇姐……为何会来此处?” 本以为下马车是国公府,却不想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酒楼,程诃不明白孙蓠来这处意义何在,自是要问问清楚。 话音刚落,书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手中不知端了两碗什么,快步走至孙蓠身边,“这两碗糖沁蛋是店家送的,店家听闻十殿下尚且年幼特地说了,若是殿下喜欢吃,还可以再续上。” 边说着,书棋将两碗糖沁蛋分别放在了孙蓠与程诃两人面前,轻生嘱咐,“刚做出来的,还有些烫口,晾凉些好吃!” 香甜的气息随着丝丝白烟飘出,店家很是实在,一碗里头放了两个蛋,孙蓠的食欲被勾起,用勺子先挖了一小块。 “小心烫!”书棋忍不住再次诸伏,孙蓠对着她弯了弯唇,随后小口吹了吹勺子里头的蛋,才小心的吃了下去。 “果然不错,”孙蓠边吃着,含糊对书棋道,“等会记得替我谢谢店家!” 见孙蓠吃的香,书棋也是分外高兴,“殿下喜欢便好,如今店家忙不开,还有些要端送过来的,奴婢便先去了,两位殿下慢用!” “等等!”人刚转身便被孙蓠喊住,随后她看向松贵,温声道,“菜品甚多,书棋一人不一定能忙得过来,松贵公公可否搭把手?” 松贵默默看了眼程诃,孙蓠见状又立马添了句话,“十弟向来懂事,再说这处有我看顾着,就劳烦松贵公公了!” 闻言,边上坐着的程诃也默默点了头,松贵这才起身跟着书棋一同去了。 待人走远了些,小暴君默默抬头看了眼孙蓠,少女头也不抬,又尝了口甜入人心的糖水。 “这是你安排好的?”闷了好半天的小暴君终于开口说话了。程诃猜也能猜得到,书棋方才应该是故意那般说的,不然一时半会没法子能支开松贵。 “顺水推舟罢了,怎么样?要不要告诉我,你想去哪?”孙蓠边问着,手上勺子还搅拌着碗中的汤水,想来还是有些烫。 或许是在斟酌,程诃稍稍顿了顿,“松贵还一路跟着,你能有办法带我去?” “你若是现在不说,就连机会都没有了。”淡声道了句,孙蓠又挖了一口碗中的蛋,余光从某个地方熟悉的人影身上略过。 去后厨端菜的两个人快回来了。 “去太傅……” 还没等小暴君说完,身后莫名插进来从未听过的一道声音,话语中颇有几分打趣的意思,“小七今日又从宫中溜出来了?” 孙蓠抬眸,便看见程诃身后立了两名男子,靠前些的那个眉目如画,眸光看着孙蓠隐隐含着关切之意,一身黛色锦袍微敞,手里头还提着一坛子酒,似有几分豪放不羁之态。 至于身后那位,相较之下气质文雅了不少,一身月白长袍,气质出尘,瞧着便是位温润如玉的。 程诃回头时看见身后的人,瞬时一愣,似是诧异随后缓缓称了声,“四皇兄。” 程钰微笑颔首,算是同程诃打过招呼了。随后,两人一同看向孙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