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翠浓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却听她低低叹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不必为我担心。” 侯夫人张罗赏花宴累着,略染风寒,这几日起得也迟些。 戚凤箫到的时候,她正用早膳。 “乌嬷嬷,快给凤笙添双筷子,让灶房送两样凤笙爱吃的来。”侯夫人放下筷箸吩咐。 戚凤箫忙走上前,轻笑道:“乌嬷嬷别忙了,陪母亲用膳吧,我今日陪世子用过早膳才来的。” “天气寒了,是该这样。”侯夫人颔首。 用罢早膳,侯夫人翻着账册,劝她:“往后天寒地冻,不必再来请安了,冻坏身子,倒让我心疼。学理家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等开春我再慢慢教你。” 侯夫人不怕她学得慢,毕竟自己年轻做姑娘的时候,还没她坐得住。 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侯夫人更盼着抱孙子。 “多谢母亲体恤。”戚凤箫着实怕冷,听到侯夫人如此说,她也不愿委屈自己,福身道谢后,笑道,“那往后我时常来陪母亲说说话。” 侯夫人含笑颔首,目光往她腹间落落,正想问她有没有让陈樾瞧过,忽而意识到余光一瞥而过的异样。 她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回戚凤箫颈间,分明瞧见的她竖起的领口侧露出指甲盖大的可疑绯红。 都是过来人,她立时心领神会,面上笑意更浓。 只要他们是真的好,抱孙子是早晚的事,她不急。 进到侯府已好些时日,戚凤箫从未见过忠勇侯,照例问了几句侯爷病情,有皇帝亲自派太医日日问诊,病情已稳定下来,只需静养,戚凤箫便没再多打听。 坐在侯夫人身侧打下手,眼见快到午膳时辰,仍未瞧见宋玉莹,戚凤箫好奇问:“今日怎不见玉莹过来?” 侯夫人哭笑不得:“说是昨日落雪贪玩,染了风寒,有些发热,在屋里养着呢。你说说这孩子,何时能长大?” 说到此处,侯夫人想起一事,略顿了顿:“玉莹与陈樾的事,你可知道?” 侯夫人不确定玉莹何时动的心思,若是陈樾搬进寒苑之后,只怕是被陈樾鼓动的,亲事还好谈。就怕玉莹有心,陈樾无意,玉莹又是孩子脾气,她还没想好何时同陈樾母亲说。 闻言,戚凤箫眼皮一跳,玉莹和陈樾有什么事? 见她一脸茫然,侯夫人心中有数,看来玉莹并未时常去寒苑,与陈樾也无逾矩之举。 “母亲为何这么问?是想替两人牵线么?”戚凤箫虽不知她说的何事,却有心帮帮玉莹,“玉莹活泼伶俐,陈太医也是潇洒通透之人,我瞧着两人倒很合适,只不知玉莹的心思,要不我待会儿去问问?” “你当真觉得他们合适?”侯夫人信任戚凤箫,听着有几分意动。 玉莹是她看着长大的,陈樾是她庶妹的女儿,王家女儿无论嫡庶,皆是用心教养的,个个出挑,陈樾的人品她也信得过。 若能亲上加亲,把玉莹嫁过去,有庶妹照看,她没什么不放心的,料想妯娌白氏也能放心。 还真是灯下黑,一直想着替玉莹张罗这个,张罗那个,就没想到眼皮子底下的。 “不必问了。”侯夫人放下账册,满面喜气,“昨日玉莹还来磨我呢,要我替她去陈家提亲,她一个姑娘家,婚事倒肯自己做主,她呀,对陈樾定然是满意的。” 戚凤箫猜测,多半能成,顺口赞道:“玉莹只是看着孩子气,实则是性情率真,极有主见的。” 侯夫人也盼着姑娘家有主见,眼明心亮能少吃许多亏,且教养玉莹有她一半功劳呢,说明她没把孩子养歪不是? 侯夫人听着与有荣焉,一高兴,又赏了戚凤箫许多好东西。 戚凤箫还是想去看看玉莹,便没在正院用膳,而是朝二房走去。 二房里,宋玉莹坐在宋玉聪书案对侧,哪有一丝病容? “哥哥,这两日,我越想越觉不对,你说霜表姐从前跟戚姐姐关系多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还当众说戚姐姐是假冒的,这样的事,不是很容易被拆穿么?她再笨,也不至于这样污蔑戚姐姐。” 宋玉莹中气十足,细细分析着:“还有那戚明杰,看到霜表姐质疑戚姐姐是假的,他没事儿人似的,和不相干的人一样当乐子瞧,若戚姐姐是他姐姐,他能不上前帮忙么?怎么还等到霜表姐喊他才动?” “而且,他叫那声姐姐的时候,怎么还不太情愿的样子。”宋玉莹越想越觉得,哪里都怪怪的。 可伯夫人不可能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吧?她又觉得自己是在疑神疑鬼。 宋玉聪手持书卷,直到她说完,才将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