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做的活动策划书上依旧只有前两天画的几个大圈。 她咬着笔帽思索了会儿,又在 一个圈里写上装修,另外一个圈里写上服务。 再一想,装修肯定是没她插手的份,下个月开业说不定就是指国庆开业。 这样的话,只有一周多的时间来准备,别说装修,人家怕是连货都铺完了只能这开业大吉。 江拾月手里的铅笔把装修两个字划掉后,不自觉地送到嘴边轻咬。 装修来不及了,那货架陈列,重新摆放呢? “同……同学,铅笔有毒,最好别咬。” 江拾月听见有人说话但是没入耳,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跟自己说话,放下笔,朝对面提醒自己的男同学道谢:“谢谢!” “不……不客气!”男同学一脸慌乱,细看,脸也通红。 这会儿江拾月才后知后觉自己成了焦点。 前后左右的男同学们,目光和心思都不在课本上。 江拾月虽然不自恋,但也不会低看自己,知道在略保守的年月,自己一个挺漂亮的女同学坐在这里引起的反应。 想了想,她起身拿着课本离开。 她无心学业,也不想当影响别人学业的红颜祸水。 刚从自习室出来没几步,就听见匆匆的脚步声。 方向似乎还是冲她来的。 江拾月扭头。 是刚才坐她对面那个男同学。 见江拾月停下,那个男同学放慢脚步,最终停在江拾月面前。 气喘吁吁道:“同学,你的笔落在自习室里了。” 江拾月第一反应是原来他不是结巴!第二反应才是去看他手里举着的笔。 确实是自己的钢笔。 钢笔是陈山河送给她的,谈不上贵,只是上面印着陈山河的单位名称,简称PLA。 江拾月接过钢笔道谢,“谢谢你!” 男同学又开始结巴:“不……不客气。” 江拾月道完谢,转身离开。 过了会儿,还是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距离。 她扭头往后看,刚才那个男同学跟在自己身后一米左右。 江拾月纳闷道:“你还有事吗?” “没……没事。我……我去图书馆,看……看还……还有没有位置。”男同学急得越来越结巴,两手猛摆,似乎生怕江拾月误会。 他只是顺路不是跟踪。 这可真是老实孩子。 鉴于人家是给她送笔丢了在自习室的座位,江拾月没好意思笑他,还主动开口:“正好,我也是打算过去找点书,一起走吧?!” 男同学点点头。 江拾月随口跟他闲聊,“你也是大一新生?” “对。我……我是无线电专业的。你呢?” “我轻工程的。”江拾月道。 “我叫许珂,你呢?” “江拾月。” “……” 两个人边聊边走,许珂慢慢不再结巴。 遗憾地是图书馆里也没有空位。 江拾月忍不住啧了声,“上大学还这么玩命学习?图啥?” 许珂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跟穷人乍富一样。生怕这大学生活是水中月镜中花。能努力学一点儿算一点儿。” 江拾月侧头看许珂,“你也是这样?” 许珂点头,“我从第一次接触到跟无线电相关的基础知识就特别喜欢。说不出的那种喜欢。只可惜我们老师知道的一共那么多。到了高中反而学的更少。再后来就辍学回家干活了。有时候晚上看粮仓值大夜的时候,我就想要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能去上一下大学就好了。” 说到这,许珂不好意思地笑笑,“去年考大学的时候我就报名了。成绩也还行就是大概填错学校了没考上。” “你去年填得哪儿?” “华清。” 江拾月不意外。 这两次高考很多村里长大的孩子,即使很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高考成绩发挥也正常,但就输在报志愿上。 江拾月跟着陈山河回老家时,才知道,对村里人来说,除了知道他们所在的生产大队,所在的公社、县城和市区之外,知道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首都。 为数不多知道的大学就是华清和北大。 华清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