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爷们以为这江拾月礼貌周到,刚入学给大家随手带点礼物。 天天不重样的送了一周,他们回过味来,这是有求于他们。 那可不敢再收,但是已经收了也不能装聋作哑。 今天轮到老葛值班,他索性代表大家问一问。 江拾月等的就是这一句,做娇羞状,低头看地,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老葛听清楚。 “其实,是想麻烦大爷们把电话借给我用用。” “你要电话做什么?咱们传达室的电话没有外呼功能啊!”老葛解释。 刚开始装上电话的时候是能往外面打电话的。 但是,老葛他们每天都要定时定点去学校各处巡逻。 以前能来上大学的都是工农兵子弟,一般年纪都在二十岁开外。 有些来的时候都娶了媳妇儿或者在原单位有对象。 于是他们有的为了节省时间就趁老葛他们外出巡逻的时候偷偷来传达室打电话。 当然,他们打完也会按照收费公共电话的标准留下电话费。 但也有些同学不自觉,偷偷打完电话就跑。 以至于那段时间学校电话费居高不下。 这年头富得不均匀但是穷的很普遍。 学校也穷。 校长无奈之下只能把传达室电话的外呼叫关了,改成一楼教务处电话的分机。 如果有访客,想找某个同学某个老师,由教务处转达。 江拾月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怔住。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老葛见江拾月一脸失望,有点于心不忍,“这么着。你可以让对方每天按点打电话过来。到那个时间点的电话打来你接就是了。不过,最好是下班时间打。这样教务处没人,一般就是我们接电话。” 江拾月顿时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她跟老葛道过谢之后跑去排队打电话跟陈山河说了这事。 陈山河那边默了会儿才传来声音,“我尽量。” 江拾月顿时有些不高兴,她这么努力地争取跟他联系的机会,他就回这么敷衍的三个字。 “不想打算了。”江拾月要挂电话,硬邦邦道,“我去上自习了。” “月月!”陈山河制止她,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我没不想打。我说尽量的意思是争取能每天固定一个时间打给你。但是你知道的,我这职业忙起来时间本就不固定。加上最近额外加了训练……我只是怕我做不到会让你失望。” 江拾月没接话。 她很清楚陈山河大半时间是可控的,但是还有一半的时间不可控。 比如突然接到电话就会走,有时候天亮才回来,有时候一两天才回来。 什么时候走,走多久,取决于坏的什么飞机,坏到什么程度以及修好的难度。 一般的飞机现在几乎不用陈山河这个营长亲自修,但是Q开头的飞机,多数他会亲自经手,尤其是正在试飞没有量产的那种。 “这样,每天晚上我尽量赶在九点左右给你打电话。如果我有事加班,我也会让通讯员到点的时候跟你说一声,你看这样行吗?” 听着陈山河近乎小心翼翼赔不是的声音,江拾月心里突然明白了情侣们讨厌异地恋的原因,以及异地恋不长久的原因。 江拾月在这边为能接到陈山河的电话,连续不断送了一周礼,结果还是只能接不能打。 陈山河在那边,绞尽脑汁满足她的要求。 可江拾月知道,在晚上九点,她等到的更多的可能会是通讯员。 如果是通讯员,她攒了一天的期待和思念会顿时变成委屈和抱怨。 理智上很清楚,情感上难控制。 而这种矛盾,不异地的话是不会发生的。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生活渐渐脱轨。 她白天上课,晚上去自习室写方案,间或还会查一些跟电子、机械相关的文献。 陈山河忙着修飞机训练照顾孩子。 打电话的时候,陈山河还好些,他是单独的办公室说话比自己方便。 江拾月得当着门卫大爷的面跟陈山河说话。 有些心里话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以至于两个人费尽心思通上话,像极了英语课上那段经典的对话。 “howareyou?” 你过得怎么样? “I''''fe,tan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