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会好过?
倒不如远离宫闱,辽阔天地,她若是一朝豁然开朗,寻得另一种活法,于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昔日她癫狂失智,朕衣不解带看顾她数月,她亦将朕当成唯一的依靠,朝夕形影不离,朕对她动了情,不惜得罪皇甫一党也要扶她为后......是,朕诓骗她强迫她,实为小人行径,你们觉得朕自私也好,霸道也好,朕要定她了,也绝不会让她像母妃一般折于他手,散落天涯。”君亦止语气转为强亢,顾左右而言他,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皇兄看似霸道强横,却隐见寥寞,芙月夫人与母妃之死,皆为兄弟二人无法忘却之痛。
君亦远看着面前依旧淡薄冰冷的皇兄,突然有些怅憾,亦生出几分谅解。
他以云乐舒比之芙月夫人,可见云乐舒在他心中已然占据了重要位置。
他是孤独的吧,恢宏的皇城,无一人可尽意倾诉,无一人能甘为解语,所以他带着一肚子火来王府责难,只因实在无处可去,无人可诉。
君亦远的语气稍软了软,“此前她已经吃过几次亏了,后宫之人视她为劲敌,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待在宫里。”
君亦止像被毒蛇一螫,“朕会将皇甫一派连根拔起,今后后宫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她父亲将她托付给了朕,朕必践诺。”
君亦止的话像匹骏马四处冲撞,君亦远与紫璃尚且震惊未定,便听他又说道,“五弟,皇甫丹矜功自伐,党羽众多,朕与相爷正在暗中布局,朝中忠于皇庭又肯卖命的栋梁之才还是不够,强弓劲弩,万事皆备,方得与之相抗,所以,朕需要你。”
皇甫家手握重兵,世代从军,深受百姓爱戴,宦海横波,始终如定海神针一般屹立不倒,归功于皇甫家所出无男。
血脉将断,主脉权势难以延续,所以皇甫丹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不管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太子,还是能力出众的皇三子,皇甫家始终独善其身,以忠君爱国、满门纯臣自诩,不偏不倚,保持中立。
又因先皇与皇甫丹幼时成伴,多了些信重,每逢胜战归来,先皇必对皇甫家大行封赏。
如今到君亦止登基这一朝,继冀国一战赐镇国大将军之位,授参政实权外,已几乎赏无可赏,他们便开始打皇后之位的主意,妄想以外戚之力胁迫圣上。
因为没有继承人,反倒使依附皇甫家势力的鹰犬爪牙更为狂热疯魔。
皇甫家之势难续,依附其身、被啖以重利之流的高位厚禄又有谁作保?
皇甫家即便淡然处之、岿然不动,底下的人也会各怀鬼胎、乘隙煽动。
物极必反,登峰则宕落,一贯如此。
君亦远静肃片刻,低声道,“臣弟必将竭力相助,只是皇兄登位不久,现下还不宜将事情做得太敞亮,皇甫家毕竟经营多年有如盘石之固,图璧上下多有耳目心腹,一旦事败遭到反扑,咱们世代相传的锦绣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起来吧。”君亦止抬手,“事缓则圆,此事确实需要步步为营,只不过皇甫党气焰太盛,贪婪无度,人人都盯着六部要职,裁撤、取缔、换任做得再隐秘,也得过明路,他们多少有所警觉,如今朕确实只能缓一缓。”
紫璃起身退下,与府婢一同到后厨准备茶水,只觉得心中大乱。
可不过须臾,便恢复了理智,宫外暗藏杀机,凭云乐舒一人根本招架不住。
普天之下,除了君亦止还有谁能护得住她,何况君亦止迟早要除去皇甫家及与之唇齿相依的各方势力,到那时,她才算真的安全无虞了。
最要紧的是,她现在是否安好?
“很快朕就要秘密动身,前往榆关,届时朝中诸事由你和丞相监理,丞相会慢慢告诉你,朝中众多派系,明暗交错,哪些归属于朕,哪些已成皇甫家入幕之宾,又有哪些仍在池中,或隔岸观望、戢鳞潜翼,或臣心如水、独善其身。”君亦止信任地搭了搭君亦远的肩,轻叹,“你这个闲散王爷,只怕没几日空闲能在家陪伴妻子了,可怨朕?”
一番发泄,心里到底舒坦了些,可依旧沉重,他甚至连一丝敷衍的笑意都挤不出来。
君亦远听出他最后那几句的怨怼,权当听不见。
皇兄犹气恼他和紫璃暗中助云乐舒离宫,害自己没了妻,所以也要变着法儿地让他也不能享受夫妻之间的缱绻恩爱,他能不怨吗?
“乐舒妹妹不是在槐里吗?为何去的却是邻州榆关?”见君亦止表情未见疏朗,君亦远便不敢造次。
若是往常,君亦止定会言辞呵斥他这般没大没小的称呼。
可今日,君亦止实在难有心情,只乏倦地解释道,“除了蓝玄,尚无武将能与皇甫丹比权量力,当年蓝玄的父亲师从名震天下的诡将——神机妙人,神机妙人明锐权略,神变不穷,精通兵法、擅制异形兵器,蓝家的家传兵法,立世之本便是由其而起,据蓝玄所言,他父亲有一位同门师弟,名唤廉刿,武学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