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参知政事们不吭声,他只有打破僵局。 “陛下,从淮东传来的军情,鞑靼似乎要对山东用兵。陛下不妨坐山观虎斗,等双方交战,不可开交,再一举攻下楚州。” 新人开口,真德秀不得已跟着附和。 “陛下,宣相公所言极是。鞑靼兵发山东,李全反覆之人,必会投靠鞑靼。到时候断了楚州李全部的粮草,楚州必自乱。到时候兵不血刃,自会收了楚州。” 薛极也跟着加入进来,侃侃而谈。 赵竑一时惊愕,目瞪口呆。 谁说“联蒙灭金”是短视,南宋的君王和士大夫们,是“两害取其轻”之中左右摇摆的无奈。 就像今天对付李全,众臣早有盘算,无奈之下,才一个个吐露心声。 “诸卿所言极是。可是.......” 赵竑摇头苦笑,满满的无奈。 钢铁时代,掌握了煤铁,就掌握了时代的脉搏。没有煤铁矿石,怎么冶铁,怎么造火器? 甚至,怎么造蒸汽机,怎么造火车,修铁路? 北方那么多的铁矿煤矿,可惜都被对方浪费了。 “陛下,还是稍安勿躁。鞑靼大军正在攻夏,然后就是伐金。我朝正宜厉兵秣马,施行新法。否则一旦鞑靼腾出手来,南下犯边,我朝又该如何应付?” 真德秀心惊肉跳,皇帝雄心勃勃,蠢蠢欲动,常常让他寝食难安。 还是少年人,改不了冲动的臭毛病。 赵竑低头,陷入了沉思。 南宋国力贫乏,积贫积弱,正在百废待兴,还要应付西北未来的战事,确实要谨慎考虑,是不是应该对山东用兵。 有时候,他不得不忍耐,等待时机。 “兵部郎官李宗勉,勇于直谏,就让他担任殿中侍御史一职,为国分忧吧。” 赵竑一阵头疼,岔开了话题。 殿中侍御史,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可以公正奏事,比原来梁成大、莫泽那些个搅屎棍强多了。 此人敢于直言进谏李全祸心,能说真话,和那些庸官相比,高上一截。 那么多士大夫,纷纷谏言不要建造忠烈祠,在李全的事情上却三缄其口,当真让他寒心。 “至于用兵山东,朕也就是议议,不必当真。但五年之内,若是天遂人愿,朕一定会北伐,恢复北地,登上长城,告慰我大宋先烈。” “我大宋真要是兵强马壮,臣等愿做马前卒,随陛下前往燕云,以壮行色!” 宣缯忍不住脱口而出。 “愿天佑大宋!” “愿大宋国祚永存!” 薛极和邹应龙先后说了出来。 真德秀轻轻点了点头。皇帝虽然刚猛,但审时度势,不是个莽撞的性子。 “陛下,今年的殿试,真要取消跨马游街和榜下捉婿吗?”. 薛极陪着笑脸问了出来。 这么热闹的事情,国朝惯例,就这样取消,是不是有些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跨马游街?请问他们为国家做了什么,值得如此炫耀?还有榜下捉婿,官官相护还是官商勾结?对我大宋好奢靡靡之风,有任何益处?” 果然,赵竑摇摇头,冷声说了出来。 “将士们在战场上流血牺牲,所得不过几十贯钱的抚恤,许多人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朕想为他们建造一座陵园祭祀一下,就有这么多人反对。” 赵竑毫不客气,侃侃而谈。 “我朝厚待读书人,一旦科举取士,就是出人头地,地位显赫,衣食无忧。安逸之下,不思忠君爱民,造福桑梓,反而利用手中职权,疯狂敛财,目无国法,就如蒲宏、安恭行等人一样。流血牺牲的将士无人问津,坟头长满野草。脑满肠肥、作奸犯科的官员则是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咄咄怪事,亘古未有。” 赵竑面色难看,薛极几人不由得收起了笑容,纷纷坐直了身子。 “国家科举取士,要的是人才,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干吏,而不是蒲宏、安恭行这样的贪官污吏。取消跨马游街、榜下捉婿,也是让新科进士们清醒清醒,让他们知道国家取士的初衷。寒窗十年,只为升官发财,谁要是这样想,朕就让他回到牢狱中去,体会一下寒窗外加铁链的滋味。” “陛下所言极是,臣铭记在心!” 几人一起肃拜,面色凝重,不知是真是假。 “陛下,那琼林宴如何安排?” 既然皇帝已经取消跨马游街和榜下捉婿,薛极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琼林宴也有必要举行。 “薛卿,取消跨马游街和榜下捉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