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对付这个超勇的亲王额驸?” 杨植看的明白,临清城中的常胜军敌人的不是,山东巡抚国泰、天津巡抚徐绩这帮大清封疆,敌人的也不是。 正在赶路的皇帝女婿才是。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谁是能合作的对象,是共进会发展会员的准则,也是每一个共进会员必须清楚的理念。 明白了这一点,共进大业便是无往不利,神来杀神,佛来杀佛。 “是派人刺杀,还是打他的黑枪?” 杨植倾向于超勇亲王死于直隶境内的清水教众刺杀,因为打黑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准备周期过长,不及刺杀来得快捷。 只要人不是死在临清,任皇上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怀疑到少爷头上,而且也不会让少爷有任何麻烦。 贾六不置可否。 虽然自为官以来,他屡屡取得重大战绩,杀伤满蒙八旗将近两个团,中高级将领多达上百,取得自明季以来汉人将领无人可以取得的成就,但那都是在金川取得,有一定的主场优势。 此次在山东作战,完全是客场作战,除了十几名亲信索伦兵为骨架搭起来、但没有完全姓贾的常威军,并没有其它任何嫡系力量可以动用,因此军事层面上完成打黑枪这一壮举,难度太大。 除非,他能把打关外来的两营索伦兵全部收买,但那样显然不现实。 说句不客气的,关外来的这一千索伦兵真要完全姓贾,贾六直接就能带着他们奇袭北京城,突入紫禁城请乾隆提前下岗,没必要在临清为这帮村夫教匪操碎心。 派人刺杀嫁祸于清水教,虽然具有可行性,但手段太低级,对于已经是总理大臣的贾六而言,没了趣味性,提不起早年那劲头。 但毋庸置疑的是,乾隆把亲女婿派来肯定是要有大动作,本质上和贾六的利益是冲突的。 好比贾六要打一年,超勇亲王非要一个月解决,这矛盾如何调合? 正思考时,直隶布政使杨景素派人送信来,约请三天后四大佬再次碰头,共议大事。 超勇的亲王拉旺额驸即将到来的消息,不仅让贾六头疼,山东巡抚国泰、天津巡抚徐绩同直隶杨藩台都有些坐立不安。 第三次联席会议召开,这次参加会议的除了山东剿总的四大佬外,还有打济南赶来的山东布政使于易简,以及山东总兵惟一、直隶总兵万朝兴。 于藩台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从漕粮转运分一杯羹的,为此特地给王和尚打造了一件镶金的袈裟,另外还让人用金册子刻了一本《金刚经》送给伊江阿。 不过于藩台想分的不是漕粮转运的损耗,而是想请伊江阿帮忙让户部同意在临清东边的夏津设立关卡,收取南来北往客商的关税。 理由是自打清水教起事后,山东北部已经糜烂,加之这两年山东都在闹灾,藩库实无力支援大军所需,因此就想将原先设在临清的税关改为由山东代行管理,待战事平定后再行撤关。 信佛的人还真是好说话。 听于藩台把山东百姓说的那么困苦,当官的又如何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心软的伊江阿便给户部堂官,也就是自己的老子永贵写信帮助山东争取设关。 为了酬谢伊江阿,于藩台让人陪着伊大人到东昌遍访名寺,自己则抽空前来参加联席会议。 事实上,除了天津巡抚徐绩以及两位总兵外,在座的都是互助会成员。 于易简的亲大哥就是互助会的白纸扇——首席军机大臣于敏中。 山东总兵惟一是国泰的铁杆,若不是国泰帮其说话,这位屡战屡败的总兵大人早就被解职押解回京了。 直隶总兵万朝兴是杨景素当总督时提拔上来的,关系自也不必说。 “皇上曾言拉旺父子是大清的卫霍,索伦兵又是我八旗最精锐的人马...” 国泰首先开口,他担心被皇上亲口赞为大清霍去病的超勇亲王到了之后,会干涉当前“围困为主,进攻为辅”的方针,万一叫索伦兵破了城,一会断了漕粮买卖,二也显得围城文武无能。 “咱们围了这么久也没能破城,他额驸一到就能破城了?” 天津巡抚徐绩不相信索伦兵同那个拉旺真有这么厉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直隶布政使杨藩台说如今临清城中的教匪正大量出城投降,此城中教匪顽固派必定人心动摇,因此不排除临清有被攻陷的可能。 山东总兵惟一闻言,立即嘟囔一句:“若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先破城,省得功劳叫人家抢了去!” 贾六轻咳一声:“这几日教匪虽出城投诚者众多,然多是裹挟农夫,无知村民,教匪之精锐尚在坚持,人数怕有万余之众...” 惟一有些不明白:“贾大人,不是说都投降了七八个总兵,十几个副将了么,怎的城中还有那么多教匪精锐的?” “这...” 贾六一时语滞,好在杨藩台及时替他解围,化了尴尬。 “教逆王伦称主建元,大肆封赏,官职泛滥,不足为奇。” 替贾六解围之后,杨藩台一挼长须,“不管怎么说,这教匪都是要剿的,但何时剿,何时破城,还得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