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 车夫小心问她:“五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 一大清早的,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人。 太微闭眼靠在车壁上:“去见我爹。” 车夫愣了愣,半响才应了声“是”。 祁家的墓园,就在郊外。 都说那是个风水宝地,山清,水也秀,谁家祖宗埋在那,都是要荫庇子孙的。可祁家先祖代代葬在那,也没见哪个真受了他们保佑。 车轱辘吱嘎吱嘎地响着。 太微抱紧了自己怀里的酒。 这酒,同他们父女那天夜里喝的,是一样的。 马车上,太微弯下腰,低着头,将脸贴在酒坛上。 坛子冰冷冰冷。 里头的酒也冰冷冰冷。 一切都是冷的。 她的呼吸,仿佛都是冷的。 真是要命的严寒。 下车后,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吹。 祁家墓园在山腰上。 山虽不高,但山上的风,就是比下面的更要凛冽。 太微的衣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让车夫等在山脚下,自己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往上走。 一步步,一步步,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终于到了。 一阵狂风吹来,几乎又要将她吹下去。 她的衣袂飞扬着,像一群翩飞的蝴蝶。 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快。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她爹的墓前,站着一个人。 日光落在他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太微站在荒草上,低低叫了他一声。 “薛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