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挤出哭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男女声音转换却是没有半点违和感,直逗得谢燮笑出眼泪,“明明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事,被你这么一说倒变成好玩的事了。” 声音温柔,往日的冰冷不见分毫。 夏日暖阳中,御金山的雪化了,寒冰谢燮也跟着化了。 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谢燮又问道:“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要是我可猜不出这些。” 徐子东仰面躺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自己摸索的,还有一些是跟着杨象升学的,谭山岳也教过一些。官场里的门门道道多,脑子要是不想,回头一句话得罪什么人又是一堆麻烦事。” 谢燮坐到他身旁,朱雀抱在膝盖中间,“你不像个会被人威胁的人,要不是因为杜从文的仇,你不会答应她的对不对?” 徐子东连连摆头,“我会,不管怎么我都会答应她,就算没有蚊子的仇,我也会答应。” 谢燮放开朱雀,好奇的偏过脑袋,“为什么?” 徐子东坐起身,一手按住谢燮的肩膀,一手指着大营中操练的甲卒,“为了那两万匹马。” 许是被这回答吸引注意力,谢燮没有在意按在她肩膀上吃豆腐的爪子,不明就里的看着身旁微笑的男人。 手掌在肩膀轻轻抚摸,逮着时机猛占便宜,“你看,我那营中何止千军,等到那两万匹马到手,就能凑齐千军万马,还能有多余的。” 千军万马,那不就是? 谢燮猛然想起当初感动又冲动的时候喊的那句‘徐子东,别死了,回头带着千军万马来娶我。’ 本以为要很久,却没想到已经近在眼前。 俏脸一红,没敢应声。 心照不宣的徐子东没有继续往下说,也没去替往日的约定,只是笑看着谢燮,一脸痴迷。 女子脸薄,被看的不自在,伸手他的爪子,躲开那满是柔情的目光,煞风景道:“杜从文的仇还没报,你在想些什么,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便宜可占,徐子东不乐意了,作死一般强行将手按在谢燮的肩膀。 谢燮好似忘记自己是一品高手,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儿一般推了几次,眼见推不开,也就自行放弃。 徐子东犹如得胜的将军,得意笑道:“愁眉苦脸也不是个事,我与蚊子是开裆裤的交情,他肯定不想看到我不开心,就是爷爷应该也是这样。死的人死了,活的人就得好好活着。” “仇要报,脸要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徐子东低头问道。 谢燮没听过这等道理,却又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低着头想着这番话不吭声。 没有得到回应,徐子东抬头看看御金山,再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