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步兵陷入乱战,那样怎么都不划算,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五百也是亏。骑兵可比步兵宝贝多了。 留在本阵的萧远山脸色铁青的看着战场,以骑对步还损失更大,这样的仗萧远山打了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一万铁骑是他与金帐游骑放对的筹码,没想到会在这里吃亏。 北方独步果然名副其实。 相较于萧远山铁青的脸,杨象升却是要好许多,对于这种交换,他觉得不亏,至于会不会赚却不好说。骑军是宝贝,他的钩镰军同样是宝贝。 钩镰军的人都是百里挑一,膂力过人之辈,一身重甲就值上好几十两银子,为的就是硬怼骑兵。 萧远山的骑兵向左迂回之后,还在尸山血海中的钩镰军从新集结,顾不得身旁的血腥,满身血污的盯着迂回的骑军,时刻准备着应对下一次的冲锋。 钩镰军主将杨林一把抹去脸上那不知是敌人还是袍泽的鲜血,揉了揉酸痛的臂膀,怒目圆睁,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这帮西梁崽子可不是金帐游骑,他娘的那一身铁甲震的老子手臂发麻,回去之后怕是孩子都抱不动,这帮狗娘养的东西。” 以命换命的沙场,有罗威杨林这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老卒,也会有张盼这种初见几千人生死的新雏。 抱着烧火棍的张家圣人面色难看,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几次忍不住想要吐,都被生生吃回肚中。 相较于张盼的想吐,同样是新雏的徐子东却没有一丝难受,反而对空气中的血腥味欢喜异常,整颗心都激动的加快频率,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厮杀中的一员, 有些人,天生就该出现在沙场,徐子东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这种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厮杀,他迫不及待。 这样的机会并未让徐子东等太久,沙场老将萧远山已经知道钩镰枪的弱点,不想再把自己的宝贝拿去做无谓的交换。而是下令骑军后撤,五个步兵万人队向前。 跟随在罗威身边的亲卫注意道后撤的旗语,急忙向罗威禀报,没杀过瘾的罗威不情不愿的下达撤军命令,西梁军向着本阵回撤。 瞬息万变的战场,杨象升注意到这一幕,冷笑道:“打完就想跑,真当我大齐没有骑兵?让骑兵给我追。就算杀不到人,也要把西梁这些骑马的撵出战场。” 停顿片刻之后,杨象升又道:“让钩镰军后撤,让那些来帮场子的人去顶上,这些人千里迢迢的跑来,不让他们喝口汤怎么行。” 早就等着出阵的徐子东一听到骑军主将冲阵的命令,兴奋的拔出刀,跟着大部队向着西梁骑军追去。 可惜的是一心后退的西梁军并不给徐子东短兵相接的机会,有条不紊的快速撤出战场,只是被追到五十丈内的大齐骑军射落几十人。 徐子东深感遗憾。 可这遗憾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张家圣人带来的震撼所取代。 西梁骑军后撤的时候是侧面对着徐子东所在的大齐骑军,当大齐兵马奔向西梁骑兵的时候,西梁骑军已经撤回本阵。 西梁军的五个万人队正在向战场中心汇聚,大齐的六万杂军也在往那边去。 追杀西梁骑军的徐子东所在部队这个时候要是继续追击,就有可能被西梁的万人队截断后路,失去闪转腾挪的空间。没有空间的骑兵就是骑在马上的步兵,不堪大用。 而此时若是向着西梁步军冲锋,又怕西梁骑军突然回身反冲锋,那样也会被吃掉。 这种时候大齐骑兵除开后撤别无他法,其实杨象升也知道骑兵出动不会有太大收获,但只要把西梁骑兵赶走,让步兵放心大胆的厮杀,目的便达到了。 回到阵中的罗威虽然对撤退不爽,却对东齐骑兵的进退两难十分开心。也不管西梁即将与东齐撞在一起的万人队,单人独马跑到距离东齐骑兵一百五十丈外,这是弓箭不能到达的距离,罗威脱下头盔拿在手中摇晃,嘴里骂骂叨叨:“东齐的小崽子们,你罗大爷就在这里,来杀我啊!,来追我啊!” 隔着一百五十丈,又是杀声震天的沙场,罗威的声音根本就没人听得到,但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肯定是极尽所能的嘲讽之言,或是不堪入耳的叫骂。 这种骂阵,天下战场都有。 本就遗憾的徐子东又觉憋屈,想要冲出阵去杀罗威,却又不敢擅自离阵,沙场之上,不令自动是杀头的大罪。 东齐骑军主将也知道杨大将军的意思,停马之后的骑军就留在原地,就这么盯着西梁骑军,只要西梁不动,大齐也不动。剩下的事交给步兵就行,若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来一次冲阵,那一切就圆满了,不用奢望太多。 讲道理,东齐骑军主将对于杨象升没有让他手下的儿郎去与西梁军较量有些意见,但看到钩镰军的战绩之后,这些意见便烟消云散,能够以步兵对骑兵打出优势,这样的战绩他服。 正常来说,一百五十丈这样的距离除开程再幸,人间再无人能射出这么远,就算有人能射到,也没有程再幸的准头。所以罗威才会这般托大,因为他知道骑军不配重弩,更不会有床弩。没有这些东西,一百五十之外就只有一品和陆地神仙能杀他,东齐军中有一品? 整个东齐就姜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