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蒙古营帐中,唯有靠近正中的位置还有点点星火。 科尔沁首领奥巴刚刚和一众主战的蒙古贵族商议完来日兴兵的具体细节,正欲散去,就听到账外突然一阵喧哗。 听得此间动静,奥巴便是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了些许厉色,行军打仗最忌讳夜间喧哗,一个不好,就会有"哮营"的风险,遑论大军才刚刚强攻大同无果,儿郎们士气本就萎靡不振。 哗啦!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神色惊慌的鞑子突然闯入了此间大帐,不顾上首的奥巴阴沉的快要吃人的脸色,声音颤抖的说道:"汗王,明军袭营了!" 话音刚落,帐外便是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喊杀声,瞬间令得帐中众人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强行压住心中的不安,奥巴声音颤抖的问道,难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心思不定的儿郎们哮营了? 帐中的其余蒙古贵族也是一脸神色惊慌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蒙古鞑子,若是如同奥巴所说,那用不了多久,军中儿郎们便是会自相残杀起来。 "回禀汗王,大同城中的明军趁着夜色突然杀过来了。".. "儿郎们发现的时候,明军已然杀至营中,请汗王早做打算!" 强行咽下一口唾沫,跪在地上的蒙古鞑子连忙将知晓的情况悉数说出,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无助。 因为事发突然,即便明军已然杀至前方的阵营之中,他们这些身处中军的鞑子仍然不知晓明军究竟人数几何。 "慌什么!" "随本汗来,正好叫这些明军有来无回。" 听到不是自己最担心的啸营,奥巴心中稍定,连忙唤起身后的亲兵以及帐中的蒙古贵族共同走出此间大帐。 大同城中的明军满打满算也不过数万人,即便是倾巢而出也是不足为虑,遑论能够夜袭他们蒙古大营的,定然是行动迅速的骑兵。 他们大军此时尚有十数万儿郎,只要反应过来,便能将这支明军轻而易举的撕碎,故而奥巴虽然惊骇明军深夜袭营,但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见到自家汗王如此镇定,帐中的鞑子也是纷纷镇定了许多,皆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紧紧的跟在奥巴身后,将其护持在中间,免得被"冷箭"所伤。 ... 蒙古前军此时早已是乱做一团,虽然有反应过来的蒙古将校强行喝令,但心神大乱的蒙古鞑子已是顾不得听令行事,尖叫四起。 借着皎洁的月色可以看清,远处的明军犹如从天而降一般,战马嘶吼的声音就像是死神镰刀一般,令得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蒙古鞑子心神巨颤。 亲兵护持中的奥巴纵马来到前军,望着周遭乱做一团的蒙古鞑子,也不强行喝令,只是大手一挥,便听得身后传来了箭矢射出的声音,顿时便有数名官兵栽倒于马下,倒在血泊之中。 "慌什么,结阵,吃掉他们!" 见到暂时稳住了此间局势,奥巴连忙朝着四周劫后余生,身躯不住颤抖的蒙古人吼道,此地不过是十数名官兵罢了,便将这些蒙古鞑子吓成这样。 又是冷哼一声,没有与这些脸色苍白的蒙古鞑子计较太多,奥巴连忙率领着身后的亲兵朝前方杀去。 越靠近前方,局势越是混乱,蒙古鞑子虽然人数众多,但真正能够与明军厮杀的,不过千余人。 其余的蒙古鞑子皆是惊骇莫名,混乱不堪,要么飞奔逃命,要么跪地求饶,唯有少数反应过来的蒙古鞑子持着手中的兵刃,胡乱寻了一匹战马,与眼前的官兵厮杀着。 "儿郎们,切勿深入!" 人群之中,蓟镇总兵卢象升望着前方孤军深入,惨死于蒙古箭雨之下的几名袍泽,不由得痛心的朝着四周吼道。 他们天雄军士卒人数本就远逊于蒙古鞑子,不过是仗着提前准备,又攻其不备,方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如入无人之境,撵着这些蒙古鞑子杀。 但随着后方的蒙古人反应过来,卢象升已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所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 想到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后手,卢象升猛地刺出了手中的银枪,将面前的鞑子挑落于马下,朝着周遭的天雄军士卒吼道:"儿郎们,撤!"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雄军的伤亡已是明显增多,几乎每隔一会,便会听到袍泽的惨叫声传来,但训练有素的官兵们只是冷冷的咬着牙,无情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强行坚持着。 此时听到主帅下令后撤,自是听命行事,纷纷刻意的收拢军阵,朝着卢象升所在的位置靠拢。 唯有少数因为杀至兴起,导致过于深入的天雄军士卒知晓后撤无望,对于卢象升的命令充耳不闻,反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