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打到哪里了?" 沉默了半晌,王位之上的李倧缓缓开口,虽说对于金瑬,李贵等人有百般不满,将李适逼反也是金瑬等人自食恶果。 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李适已然起兵造反,其最终目的定然不是一句"清君侧"那么简单,若是任由其长驱直入,杀进汉城,他定然会如同昔日那般,再立新君。 故而李倧必须当机立断拿出措施,迅速镇压李适的叛乱,不然他便是最大的"失败者"。 "根据前线的情报,李适及其麾下叛军于三日前攻陷龟城,并接连攻克价川、顺川等城,此时怕是已然越过江东城了。" 金瑬的一张老脸上闪现过一抹惊恐,强行咽下了一口唾沫,有些苦涩的说道,显然,李适的行军速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什么?仅仅三日,便接连攻克价川,顺川,江东等城?" 闻听此话,李倧又是猛地起身,甚至直接走下了白玉阶,紧紧的抓住金瑬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冲着跪在地毯上的金瑬嚷嚷道。 见此情形,默默立于金瑬身后的士卒们先是下意识的抽出了手中的兵刃,而后还不待金瑬有所反应,便是接连被李倧赏了一个巴掌。 "放肆,尔等想要干什么!" 此时的金瑬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不等李倧开口,便是转过了身,朝着身后的士卒们咆哮着。 这都什么当口了,还敢如此行事?难道看不见李倧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机吗? 金瑬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位朝鲜国君是否打着将其交给李适,从而和谈的念头。 毕竟那李适打出的旗号,便是清君侧,至于清的是谁,那么便是不言而喻。 掌控朝鲜大权的他,首当其冲。 "殿下,还请息怒,当务之急乃是平息李适叛乱。" "待到此间事了,老臣自会请辞身上一切职务,回家终老。" 金瑬膝行了两步,一把抱住李倧的大腿,神色可怜的说道,此时的他,再也不复昔日的盛气凌人。 他没有料到那李适居然真的敢反,更没有料到朝鲜的守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区区三天的时间,就有三座城池接连被攻克? 如此速度,几乎赶上了昔年女真人大举入侵那次。 但是很显然,李适及其麾下的军队远没有女真人那般恐怖的战斗力,能够造成如此战果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那便是朝鲜守军未战先怯,望风而逃,亦或者见到是李适起兵,纷纷主动开城投降,迎接"王师"。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足以令得金瑬惊颤。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传令朝鲜都元帅张晚集结兵马,将那李适给寡人拦在汉城之外!" 见到金瑬如此模样,李倧心中的怒气更甚,竟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完全不如昔日乖顺的模样。 而金瑬对此先是一愣,则是猛地起身,继续跪于原地,不敢有丝毫不满。 眼下李适已反,并且大有些长驱直入,无人能挡的意味在,朝鲜国主李倧已是金瑬,李贵等人唯一的希望。 唯有死死抱住李倧的大腿,他们这些人才有可能得以保全性命。 "是,是,老臣这就去!" 金瑬忙不慌的起身,甚至没敢告诉李倧,朝鲜都元帅张晚早在李适起兵,攻陷龟城的当晚便是率领着几名亲兵弃城而逃,眼下早已是失去了联系,不知身处何方。 不过他今日来此也仅仅是为了探明李倧的态度,只要李倧不打算舍弃他们,与叛军李适和谈便可。 "慢着,多派些人手,绕远路,向大明求援!" 望着金瑬逐渐远去的背影,李倧眼中突然精光一闪,叫住了身躯有些佝偻的金瑬。 他必须提前做好最差的准备,万一前线挡不住李适,任由其杀至进城,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 总不能自己甘心认输吧! 怎么说他也是得到过朝廷敕封的朝鲜国王,对待明廷的态度也是素来恭顺,远比他的叔叔李珲恭敬的多,相信明廷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昔日女真人进犯朝鲜,明廷不也是伸以援手了吗? 只要明廷出军,那么李适及其麾下的叛军便是不值一提,弹指可破。 "是,是,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安排!" 闻听此话,金瑬的一张脸上也是罕见的泛起了一抹喜色,眼中也是出现了些许光彩。 当真是上了岁数,思绪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他竟然将宗主国大明给忘了。 眼下朝鲜有乱,自当求助大明,反正在过去的两百年间,朝鲜都是大明的附属国,没什么丢人的。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