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依范先生所言吧,收缩兵力,将我大金勇士从那几座空城中撤回来吧。" 定了定心神,努尔哈赤朝着汗宫中的重臣说着,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喜色,不再像刚刚那般冷若寒霜。 见此情形,跪伏在地上的皇太极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大汗英明,眼下明廷国运渐衰,中原灾荒连年增多,明廷内部已经流民四起。用不了几年,明廷内部定然生乱。" "此前两年,明廷内部的西南叛乱以及山东叛乱虽然都被那小皇帝镇压,但是已然证明了一些东西。" "明廷气数已尽,我大金才是天命所归。只要我大金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不出几年,明廷必乱,到了那时我大金便可长驱直入,称霸辽东,继而图谋中原。" 范文程眼中精光一闪,冲着努尔哈赤微微躬身,高谈阔论。 "知我者,范先生。我大金.." 努尔哈赤听闻范先生的话后,脸上喜色更甚,不过还未等把话说完,就觉得喉咙深处一痒,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一般。 "好了,就依范先生所言吧。本汗乏了,都下去吧。" 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努尔哈赤有些无力的朝着众臣挥了挥手,突然中止了这次国议。 "奴才告退..." 汗宫中的文武大臣,诸王贝勒虽然有些诧异,但却也没有深思。说不准大汗是昨夜有些辛劳过度了,听闻自从前段日子从沈阳退兵归来以后,大汗几乎是夜夜都宿在大妃阿巴亥的帐中。 一想到阿巴亥那成熟风韵的脸庞,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材,一些大臣便是感觉到有些呼吸急促,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等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从脑海中丢出,快步走出了汗宫。 只有大贝勒大善脚步迟缓,落在众人后面,脸上有着一抹震惊之色。 他站在队列之首,距离端坐在汗位之上的努尔哈赤距离最近,瞧得也最是清楚。 刚才他清楚的注意到了,努尔哈赤在剧烈咳嗽之前,有些黝黑的脸庞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以及剧烈咳嗽过后,用来擦拭嘴角的衣袍上那若隐若现的一抹鲜红。 父汗咳血了。 代善猛然驻足,扭头朝身后看去,发现正拉着多尔衮朝内宫而去的努尔哈赤还在小心的咳嗽着,身躯都好似痉挛一般。 ... ... "阿巴亥,不要哭了,本汗没事的。" 内宫深处,努尔哈赤再也不复往日的不可一世,就像一个风前残烛的老人一般,有些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 在其身旁,大妃阿巴亥正在低声啜泣。 "大汗,国内的郎中已经说过了,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动怒,应该以休养为主。" "国中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忙吧..不要事必躬亲了。" 听到努尔哈赤有些虚弱的声音,阿巴亥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一把抓起努尔哈赤的大手放在手心,小心的摩挲着。 "呵,眼下国内局势复杂,本汗如何能够放心的下?更何况,即便是交给别人去忙,又能交给谁呢?" "本汗的那几个儿子,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听到阿巴亥又一次劝说自己,努尔哈赤有些疲惫的一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若是大金能够像前几年那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说不定还能放心片刻。可是现在大金国内同样内忧外患,如何能容他有片刻的缓息。 虽然刚才范文程话说的好听,明廷气数已尽,天命在他大金。可是他还没有老糊涂,他还看得清局势。 眼下明廷的确矛盾重重,积弊日久,并且各地已经开始逐渐出现流民逃卒,或许用不了几年真的会有大规模的民变。 但是努尔哈赤只怕他一旦倒下,他自己奋斗一生,呕心沥血的大金都等不到明廷内部生乱,就会先行乱起来,进而被一直虎视眈眈的熊廷弼尽数剿灭。 他不想再重蹈他自己外祖父的覆辙了。 "大汗,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母子几人该当如何啊..." 听到努尔哈赤口中那毫不掩饰的疲惫,阿巴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戚,一把扑在努尔哈赤的身上,开始大声哭泣。 这哭声中,有对努尔哈赤身体的担忧,有对自己未来处境的恐惧... "莫慌,本汗的身体,本汗自己知道。一时片刻,本汗还倒不下去。" "本汗就是拼了命也会多活几年,为咱们的儿子多争取一些时间。" 见到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阿巴亥,一向冷酷无情的努尔哈赤心中一软,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柔情,用自己粗糙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