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衍圣公府所求一事该当如何?" 许是瞧得朱由校心情不错,王安大着胆子向朱由校进言。 闻听此言,朱由校脸上的笑容便是为之一顿,神色渐渐的冷了下来。 "他还没有走吗?" 朱由校有些没好气的问道,原以为那孔胤植早就离京了,没想到居然还在京中驻足。 "没有,听闻衍圣公最近四处拜访各位朝臣。" "就连何阁老的府上,他都递了折子。不过听说何阁老并没有见他..." 见得朱由校皱眉,王安连忙小声回禀道。 "两位爱卿,那孔胤植没去你们府上拜访?" 望着下首神色有些怪异的两名心腹,朱由校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禀陛下,衍圣公也给臣递了拜帖,不过臣公务繁忙,因此一直还没有时间见他..." 听到朱由校的问询,毕自严自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的笑容,冲着天子回禀。 "臣也是,如今快到年夜,臣正忙着核对兵册,也没有得空与衍圣公见面.." 瞧到朱由校将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孙承宗也连忙回禀。 "罢了,早晚也要见他,索性趁着今日有时间见一见,趁早将其打发了。" "令其进宫吧。" 朱由校一努嘴,冲着王安吩咐了一句。 见到朱由校有些无奈的神色,毕自严和孙承宗也是暗叹一声,没敢多言。 虽然他们二人都没有与那衍圣公孔胤植见面,但是二人已经猜到了孔胤植来京的用意。 无非是希望得到朝廷的"敕封",使其成为真正的"衍圣公"。 听闻早在今年七月,衍圣公府便正式的向朝廷上了奏折,希望能够由天子下旨,令孔胤植正式袭封衍圣公。 只不过当时正值天子南巡,后来又接连发生了陕北民乱以及辽东军事,这件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下来,没有被提及。 或许是怕夜长梦多,上个月的时候,孔胤植便打着为天子祝寿的名头,自曲阜而出,进京面圣。 只是天子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见他。 ... ... "臣孔胤植,见过皇上。"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身着大明官服的孔胤植便在王安的带领下进了乾清宫暖阁。 "起来吧,赐座。" 听闻孔胤植的声音,朱由校将头从案牍之上抬起,不平不淡的说道。 "臣,谢皇上。" 又是一套行云流水的礼仪过后,孔胤植方才直起了身子。 "听闻爱卿在京中驻足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曲阜百姓该当如何?" 待到孔胤植起身过后,朱由校自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装作无意间问道。 仅此一句话,便令得孔胤植的眼眶猛地收缩了一下,眼角深处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警惕。 他作为孔家的族长,身上除了衍圣公的爵位外,还有着另一重身份,他乃是大明货真价实的正六品,曲阜县令。 任何一名地方长官无故擅离职守,轻则罢官夺职,重则论罪下狱。 天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这句话,实则暗藏杀机啊.. "敢叫皇上得知,臣在离开曲阜之前,已经将县中一切事由交于县丞处理并报与朝廷知晓,相信曲阜无碍.." 短暂的沉默过后,孔胤植自脸上涌现出了一抹笑容,冲着朱由校说道。 听闻此话,朱由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怪异。 孔胤植此话看着毫无破绽,实则漏洞百出。 那曲阜县丞也是他孔家的人,当然随便他孔胤植说了。 不过朱由校也没有打算借此事为难孔胤植,这点小事根本扳不倒衍圣公府,他只是借着此事恶心一下孔胤植罢了。 "此前朕政事繁忙,一直无暇召见衍圣公,今日恰好得空,不知衍圣公进京所谓何事?" 闻听此言,孔胤植自脸上挤出了些许笑容。 "臣乃是为天子贺寿..." "衍圣公,朕不喜遮遮掩掩,有话直说便可。" 未等孔胤植将话说完,朱由校就眉头一皱,冷冷的打断了他。 他可没有时间与孔胤植浪费。 "皇上明鉴,臣乃为袭封而来.." 闻听朱由校此言,孔胤植面上闪过了一抹纠结,短暂的沉默过后方才将心中所想如实讲出。 早在今年六月的时候,他便曾赶赴兖州觐见朱由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