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尼利点头道:“将军有所不知,鲜卑族已经准备进攻中原,我们也是得到轲比能大汗的邀请,所以再来与将军合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公孙康大惊道:“不知鲜卑能出多少兵马?” 慕容符傲然一笑,缓缓道:“鲜卑三部同时出兵,合计三十万大军,自云中、雁门、代郡、辽东四路出兵,我东部的目标就是卢龙塞。” “有这等事?”公孙康、凉茂等人闻言,无不震动。 慕容符冷笑道:“如今袁绍被灭,河北无主,轲比能大可汗准备进取中原,将军拥十万之众,却只知偏安一隅,非英雄所为也!” 公孙康呆了一阵,转头问凉茂:“军师之意何如?” 凉茂答道:“此时关乎辽东及将军本族之存亡,未可轻易决之,大军一发,覆水难收,当从长计议。” 乌尼利冷嗤一声,不屑道:“年前袁谭邀请我们兵进幽州,因为阎柔镇守右北平,蹋顿王想与将军合作,如果那时候发兵,此时早已踏入幽州!就是因为这位先生错过机会,如今又来阻止,莫非阁下是狗头军师不成?” “乌尼利使者说得对!”公孙邈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指着凉茂厉声道:“这些中 原来的儒者,从来都自以为是,什么国家社稷为重,百姓生灵为先,说得头头是道。战乱之时怎不见去济世救民,反而跑到辽东避乱?等到中原平定,又个个不辞而别,我看就是长白山上的白眼狼,永远都喂不熟。” “这……”凉茂神情尴尬,寄人篱下,被人当面数落,脸上不好看,抱拳道:“既如此,在下告辞了。”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公孙邈仰天大笑,尖声叫道:“是不是又想跑路了?” 公孙康正要阻拦,慕容符却说道:“公孙将军,以当今局势,中原大乱,河北无主,并州、幽州都人心不稳,此时再不出兵,错过机会,等将来孙策稳定河北,他必会反过来针对我们,这就叫养虎为患,到时候只怕后悔莫及呀!” 乌尼利点头道:“公孙将军,在草原上流传一句话:狼崽子要从小就打。如果看到了还任由等它长大,就会反咬一口,受害的终将是自己,孙策可是头老虎,你以为坐守辽东就安稳了吗?” 公孙康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我们三家联盟,轲比能大汗和蹋顿单于有何计划?” 慕容符言道:“我们鲜卑如今已经占领整个大漠,远超当年的 匈奴,但匈奴终究败亡,追其根本,还是未曾在中原立足,所以大汗决定趁此机会踏入关内,与中原人划河而治。” “划河而治?”公孙康吃了一惊,“轲比能想占领河北四州?” “不错!”慕容符得意点头,朗声笑道:“大汗是我们鲜卑继檀石槐首领之后的第二位天命之子,他有雄才大略,要建立一个更强大的鲜卑王国……” 说到这里,他握拳缓缓道:“只要我们的骑兵越过燕山,试问在河北平原上,那些孱弱的汉人,拿什么来阻挡铁骑?” 乌尼利双眼闪烁光芒,大笑道:“中原人不过是两脚羊而已,仗着关塞和武器在中原享福,我们的骑兵就像草原上的猛虎,只要出得了燕山这个大门,就是虎入羊群,中原的财宝、女人、美酒都将属于我们。” 长史张敞闻言不悦道:“既然尔等如此厉害,又何必来与我们联盟?” 乌尼利叹道:“我之前就曾说过,我们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无法踏破汉人的关塞,需要公孙将军提供攻城兵器,卢龙塞、右北平可都是难啃的骨头。” 公孙康问道:“若打破关塞,本将能有什么好处?” 乌尼利言道:“我们乌桓人进入幽州 ,将辽西之地让于将军。” 公孙康不由一阵心动:“果真如此?” 如果能拿下辽东,他将拥有更多的土地和城池,这可都是建制好的地盘,比带方郡那些荒地强了不止百倍。 慕容符笑道:“来的时候大可汗都交代了,只要公孙将军愿意同盟,非但辽东归你,等将来打败孙策,你的船队可以继续出海,青州也归你统治。” “当真?”公孙康怦然心动,能再次踏上青州,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之前从青州运来的盐铁和瓷器、绸缎,都是辽东急需的物资。 慕容符拿出一张羊皮放在桌上,躬身施礼道:“只要将军同意,我们马上就可以歃血为盟,向大辽河、鲜卑山和乌桓山盟誓:彼此之间互不侵犯,一同进兵中原。” 张敞脸色微变,凑到公孙康身旁低声说道:“主公,与胡人结盟,此事亘古未有,恐会辱没先祖!” “放屁!”公孙邈破口大骂,赤红双目盯着张敞,沉声道:“踏足中原一直是先主的夙愿,不与他们两家结盟,你能打得过孙策吗?” 张敞惊得后退两步,公孙邈转头对公孙康抱拳道:“兄长,伯父为了进入中原,不惜耗费百万钱粮经营青州,可惜被 柳毅狗贼背叛,他老人家被活活气死,此仇岂能不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公孙康大喜,即刻传令,就在襄平城外,大辽河之滨,三方歃血为盟,共谋中原。 “柳毅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我一定要亲手剁了他。”公孙邈亲自带人去准备香案祭品,借着鲜卑强大的力量,报仇雪恨有望了。 盟誓完毕,公孙康摆宴接待使者,一直到掌灯时分,才尽欢而散,由公孙邈安排慕容符等休息。 公孙康回到府中,却见门口跪着一人,正是凉茂,踉跄上前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凉茂劝道:“昔日海内大乱,社稷将倾,将军父子坐保辽东,接纳流民,乃人臣本分也!胡人,贪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