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更时分,白绕和李大目在营中集合,整兵完毕,分东西二门相继杀出,准备袭营大破吴军。 白绕出城之后,一直向西而行,并不见往南北二门埋伏,头领赶忙提醒道:“白帅,再往前走就太远了,恐怕来不及支援李天王。” “谁说要支援他了?”白绕冷哼一声,仰头看着明月,夜色凄冷,冷笑道:“李大目极有可能与吴军勾结,想要害我们,本帅这是金蝉脱壳之计。” 头领吃惊道:“就这么回去,怎么向大王交代?” 白绕言道:“就算我帮李大目,蒲阴和上曲阳失守,唐县也迟早守不住,还不如退回山中,集合兵力再来决战。” 几位头领纷纷点头,都为白绕的机智叹服,想起雷公和白绕的下场,无不后怕,恐怕李大目也难逃一死,不管怎么说,这次他们是逃过一劫了。 李大目在城中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白绕已经埋伏好,马上带兵杀出东门,直冲吴军大营而去。 到了营外一声呐喊,挑开栅栏杀将进去,连挑两座帐篷,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吴军也没有任何反应,惊叫道:“不好,中计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左右鼓声震天,火把齐鸣,将东门外照得 亮如白昼,吴兵自左右两路冲到营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常山赵子龙在此,降者不杀!”后营方向一声断喝,便见一人催马冲杀进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势不可挡。 李大目浑身一凛,掉头怒吼一声,带兵往东门冲杀,刚到营门口,便见一员大将挡住去路,大喝道:“尔等已无去路,还不投降?” “挡我者,死!”李大目大吼一声,催马挺枪直冲过来。 拦路的正是公孙勋,立刻抬刀招架,震得李大目双臂发麻,不由暗自心惊,想不到东吴一个副将就如此厉害。 此时后面赵云已经领兵杀到,他只能咬牙继续拼杀,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返回城中。 但他连攻三次,都被对方拦住,身后惨叫声不绝,李大目奋力死战,等着白绕来接应,合力杀出重围。 “李大目,白绕早已逃走,你若识相,速速下马投降!” 正厮杀之中,却见一名文士在吴军簇拥下站在营门口,轻摇着羽扇劝道。 李大目杀得气喘吁吁,趁机停下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南阳诸葛孔明是也!”诸葛亮羽扇指着李大目,笑道:“孙将军已经夺了唐县,尔等进退无路,孤军奋战,唯有死 路一条,吴侯宽仁,降者不杀!” 李大目再看看南北两个方向,黑黢黢的夜空毫无动静,咬牙道:“你怎么知道白绕逃走?” 诸葛亮笑道:“白绕疑心甚重,又见唐县孤城难守,早有退意,只是拿壮士做诱饵而已,他早已逃之夭夭!” “白绕狗贼,我放不过你!”李大目气得大骂,此时赵云也已领兵到近前,李大目失去斗志,咬牙道:“要我投降也行,但必须让我去追杀白绕。” 诸葛亮笑道:“壮士不必动怒,白绕他逃不掉,某早已在唐河设下埋伏。” 李大目一怔,问道:“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诸葛亮点头道:“子龙即刻领兵前往接应,你随行便去。” 李大目自知必败无疑,又被白绕欺骗,心中恼怒,大喝道:“”兄弟们,不是我们不讲义气,是白绕狗贼卖了我们,大家投降东吴,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那些贼人早就被杀得胆战心惊,如同受惊的羊群簇拥在一起,听到李大目喊话,纷纷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李大目转身向赵云抱拳道:“久闻赵子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是我们常山人的骄傲!” “过奖!”赵云还礼,招呼白袍军向前, 沉喝道:“出发!” 骑兵绕过城南向唐河疾驰而去,他们对付李大目只用了一刻钟时间,比诸葛亮预料的还要短暂,到唐河支援邢道荣绰绰有余。 冬天的夜晚十分漫长,即便有李大目在后面拖住吴军,但白绕总觉得心中不安,催促人马全速前进,不敢有丝毫停歇。 天色微明之时,终于来到唐河,白绕总算松了口气,过了唐河便可进入黑山,那是他们的地盘,就不怕吴军追击了。 五千多人在路上拉开长长的队伍,虽然冬日的早晨十分寒冷,但大家一夜急行军,个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白绕回头看了一眼队伍,眉头微皱,传令道:“立刻过河,到前面山中休息。” 随着军令传下,黑山军才有了几分力气,加快步伐纷纷下河,此时唐河早已结冰,除了骑兵上桥之外,其他人都在冰面上过河。 咚咚咚——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震天的鼓声自河岸对面响起,霎时间伏兵齐出,黑压压站满了西岸。 白绕正催马过桥,走到一半,惊得差点摔下马来,抬头看到无数敌军排列岸上,此时天只是麻麻亮,看不清到底是何方人马。 “零陵邢道荣再次,尔等已经走投无路,降 者不杀!” 一道低沉的声音顺着西北风刮来,闷雷一般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贼军顿时一片哗然。 前几日邢道荣刚斩了黑山军第一大将白绕,威名大振,众人听到这个名字,无不震惊。 河岸上密密麻麻都是吴军,张弓搭箭,严阵以待,河面上贼军跌跌撞撞又往回跑,在冰面上滑倒一大片,乱成一锅粥。 “撤,快往后撤!”李大目脸色惨变,这时候强行渡河,无异于送死。 “杀!”身后邢道荣一声怒吼,顿时乱箭齐发,自己也催马杀过桥头。 “挡住,给我挡住!”白绕催马奋力挤开人群,将不少贼军挤落桥下,仓皇逃命。 黑山军前后拥挤,仓皇爬上东岸,便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