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些什么。谢旃谦谦君子,谢旃那样爱她。她又的确是这般可爱,谢旃又怎么舍得抛下她。 不过是个荒谬的猜想。谢凛的兵法虽然不外传,但兖州守城天下闻名,南人拿来揣摩研究,悟出了门道也有可能,檀香帅,又怎么可能是谢旃。 松开一点,握住她的脸,重重吻上去:“没事。” 傅云晚吃了一惊,不觉两腿又开始发抖,想要躲时,他放开了她:“我走了。” 像突然席卷又突然离开的风,霎时消失在门外,傅云晚怔了片刻,简直疑心方才的片刻只是个幻梦,突然听见他在门外说话,挣扎着起身,披衣往窗前来。 院里,段祥迎上来向桓宣行了一礼:“大将军,属下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归队。” 桓宣看过他,目光落在陈万身上。段祥养伤这些天,都是陈万负责她的护卫。陈万亦是谢旃举荐。固然那猜想只是荒谬,仍然让他心里不敢 放下。“这几天你负责守卫,陈万去城外。” 陈万答应着跟上,桓宣走出两步突然心里一动,回头时,傅云晚站在窗边向他挥手:“你,千万小心。” 心里一霎时涌出万千情丝,恨不得立刻回去,再也不走。可是不行。桓宣站定了,向她挥手:“等我回来!” 催马奔向城门,放下的心,一点点又不安起来。刘止曾在半路上出现,豁出命来救她。刘止已经叛逃,又为什么回来救她。□□数十年来对谢家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叛逃,怎么会烧了灵堂,毁了谢旃的尸首? 营帐中,豹隐一支小队正在整装,帐门掀开,桓宣走进来:“跟我走。” 一百人马分散着走出营帐,悄无声息隐入暮色。 两天后,泗州城外,山上。 一名豹隐军士穿梭在山石间,很快来到近前。他头上身上做着伪装,几乎与冬日的山色融为一体:“大将军,来了。” 桓宣伏在一块巨石后,望着山下蜿蜒的道路,点了点头。 如他所料,淮泗一带淮阴、盱眙、洪泽都已尽归景国军,如今只剩下泗州一座孤城,已经被围困五六天,檀香帅从兖州撤兵,就是为了合兵拿下泗州,尽收淮泗之地。他昼夜奔袭赶到这必经之路,必要于今日,揭开檀香帅的真面目。 蹄声清脆,由远及近,景国军的队伍很快出现在眼前。 见头不见尾,逶迤数里,无数人马中间藏着一辆四轮小车,青纱遮蔽,慢慢前行,檀香帅,来了。 桓宣打了个手势,豹隐隐蔽着身形,迅速占据各处高地,人马越来越近,四轮小车看看就在眼前。 桓宣抬手。四面滚石落下,惊叫声中,截断前后队伍。身影如同雄狮,在呼啸风声直冲到山下,穿过无数抵挡阻拦的人群,直直来到小车面前。 青纱晃动,里面的人默不作声,桓宣伸手,猛地揭开遮蔽的青纱:“檀香帅。” 风姿深茂,璧人如玉,檀郎世无双。 车中人看着他,带着叹息:“弃奴。” 全身的血液一霎时全都凝固,桓宣沉默着,在心底叫出那个名字,佛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