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在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着了火,却还是将泼油放火这些事全都做完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他们要以血肉之躯,换来重创代军的结果。 当年兖州围城最艰难的时候,刘止的父亲也曾率领几十名死士引诱代国军到城外数十里山道狭窄处,以全军覆没为代价,火攻歼灭代国军近千人。只不过现在,这火攻的战地换到了兖州城下。 以几十辆战车,几十辆辎重和几十个死士的性命,换来代军数千精锐骑兵的覆灭。 檀香帅。火攻,箭阵,夜袭。谢凛秘不外传的兵法,缺了两笔的凛字。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让人浑身的血液都变成冰凉。 “桓大将军,”元辂控着马慢慢走近,“朕恍惚记得,当年穆完攻打兖州时,南蛮也曾用火,伤了穆完许多人马。” 桓宣顿了顿:“是。” “守城的南蛮,是谢旃的父亲吧?”元辂看着他,“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大将军这一身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吧?” 桓宣又顿了顿:“是。” “南蛮几番动作,其他人昏头昏脑,唯独大将军处处料到,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似的,”元辂轻笑一声,“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桓宣抬眼:“陛下想说什么?” “大将军是朕心腹,股肱之臣,朕也很想相信大将军。”元辂又笑一下,目光转向战场。大火还在烧,火场中的活物已经很少了,啪一声,一辆战车烧散了架摔成几块,昂一声嘶叫,一匹浑身是火的战马冲出火圈向城下的队伍奔去,嗖,弓弩手一箭过去,战马哀鸣着摔倒在地。元辂转过头,“大将军仿佛能够未卜先知,不如说说,眼下檀香帅准备做什么?” “臣怀疑檀香帅已经撤军泗州,全力攻略淮泗之地。”桓宣道,“臣正准备向陛下禀报。” 元辂不笑了:“立刻哨探泗州,朕今日之内,要拿到确切消息!” 五兵尚书飞快地跑去布置,一阵风来,吹过火场上刺鼻的浓烟,桓宣转过脸,听见元辂幽幽的语声:“这檀香帅,看起来只有大将军能够对付,也好,这件事就是大将军去做吧。” “朕给你二天时间,二天之内,朕要知道檀香帅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臣只能尽力而为,二天内未必能有消息。”桓宣道,“檀香帅这时候,也许早已经到了泗州。” 元辂没说话,许久,拨马往城里走去:“大将军,傅云晚还在城中吧?” 轰,沉重的城门在他身后关上,桓宣沉默地看着。 他是在提醒他,他随时能 动她。 “明公,豹隐一刻钟前已经出发。”王澍安排完诸事,返来报讯,“哨骑方才探得,景国军中锅灶增加了十数口,檀香帅的营帐还在。” 障眼法。锅灶不减反增,保留营帐,无一不是在掩盖檀香帅撤兵的消息。桓宣看着他:“军中由你和顾冉暂时主持,我要出去一趟。” 王澍吃了一惊:“明公要去哪里?” 桓宣没说话,穿过吊桥,往城里去。 王澍、顾冉,都是谢旃举荐给他的人。这些年他看似赫赫扬扬拥兵数十万,如今仔细回想,身边哪一个不是与谢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已经身在彀中,索性就放手一搏。 城门再次打开,桓宣跃马穿过门道,飞奔向别院。 别院中。 傅云晚犹自睡着,昏昏沉沉,起不得床。门外轻轻几声,有人叩门:“娘子。” 傅云晚认出来是阿金的声音,强撑着坐起一点:“进来。” 窸窸窣窣的响动,阿金慢慢地走了进来:“奴婢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就可以回来服侍娘子。” 傅云晚倚在枕上:“你要么再歇几天吧?我事情不多,自己也能应付。” “没事的,奴婢也想早点回来。”阿金向后望了一眼,“段队正也好了许多,也要回来呢。” 门外传来段祥的声音:“傅娘子,属下待禀报过大将军,今日即可归队……” 话没说完,咚地一声门开了,傅云晚惊讶着望出去,桓宣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出去!” 阿金慌慌张张退了出去,傅云晚想起身还没起身,桓宣一把抱住了她。 抱得那样紧,几乎要嵌进骨头里去,让她身上都发着疼。他没有说话,呼吸沉重,一下一下扑在她颈窝里,让她一颗心不觉便悬了起来:“怎么了?” 桓宣埋在她后颈里,闭着眼睛。那些憋闷彷徨,那些无处可以发泄的愤怒,一霎时仿佛都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她身上那样暖那样香,让他冰冷的心一点点又暖回去。 他都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