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进士,还有商人呢。然而这么多人下来,只有他杨尚义是这么奏对的, 提到升官,哪个人不说一套忠君为国? “哈哈哈!”朱厚照也是一愣,随后有些开怀,“你这个答桉,本宫是头一次听到。” “臣无状!请殿下恕罪!”杨尚义一听是‘头一次’就知道说错话了。 “无妨。杨尚义,你起来。” 朱厚照又冲刘瑾招了招手。 刘瑾忙问:“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取两千两银子过来。” 杨尚义和刘瑾都有些发蒙,不知道太子要干什么。 “你是哪年生人?” “臣今年刚满二十六岁。” 闲聊时,刘瑾快去快回,两千两银子也拿到手里了。 但朱厚照指了指杨尚义,“本宫用不着银子,给他。大明的大将亲冒失石,战场杀敌,怎能只值两千两?” 啊? 杨尚义本就紧张,这个时候更加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臣未立大功,岂敢受赏?” “你这话倒也对,赏罚分明。这银子,赏得是你额头的那道伤,但这银子你却不能用。回去之后你把它还给王尚书,跟他说升官换银子的那件事你反了悔,不作数了。这样,你在贺兰山之役中的功劳朝廷就还没有赏赐你。” 刘瑾是听懂了,他暗赞,此等笼络人心之法,也就太子这样奇思妙想的人才想得到。 “杨尚义听旨!” 杨尚义脑袋懵懵的,听到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立马跪下。 “甘肃卫指挥同知杨尚义于贺兰山一役中,沉着镇定,英勇杀敌,一展我明军之威武,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社稷。既有功,则不可不赏,特赐你为大同镇参将,领一路大同铁骑,望你继续奋勇杀敌,扬我国威!” 指挥同知大约相当于从三品,参将相当于正三品,再往上就是副总兵了,以他这个年纪不宜升副总兵那么大的官。而且参将也不小了,一般可以专领一路兵马。 杨尚义没想到整来整去,殿下竟来这么一手! 没有违反什么规矩,又弄的人激动澎湃的。 “臣谢殿下厚恩!” “起来吧。” 只要看着靠谱,朱厚照愿意给人机会, 实际上,他愿意给很多人机会,只要成才一两个,那就很厉害了。 “本宫虽然升了你的官,但一时间并没有这个部队给你。不是没人,主要是没马。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因为本宫已经下令,要将朝廷为数不多的精良战马集中起来,专门练出一支精锐骑兵,否则鞑靼人打了就跑,使我边疆常年冒警,这代价太大。你杨尚义、勇武是有了,我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你的脑袋。” 朱厚照没有那么多选择, 弘治年间就有边患,朝中的武臣、勋贵不堪大用。王守仁还不知道他悟道要几年。王越则行将就木。 所以眼下有个勇武的杨尚义,就先捡着用吧。 “反正马一时半会儿也没凑齐,你继续留在军学院中,读兵书。” 杨尚义脸色一垮,本来军学院这次进修时间短,毕竟是军人所以考核还是以军事方面的能力为主,这读书…… “殿下……” 朱厚照才不理他,“这次乙未恩科,有个怪人,名为丰熙,他这个人腿脚不好,不过本宫不以貌取人,也或许正是因为腿脚不好,走不了路,他每日就是读书,博学得很呐,杨尚义,本宫把他派过去,为你解释兵书的含义,至于兵书如何在战场上应用,他是个进士,可就帮不了你了。” 杨尚义还有什么好说的,抬手道:“臣,遵旨。” “去了大同以后,你要时时留意鞑靼人的动向,本宫不是守成之主,将来一定是要打出去的,到那时,你杨尚义能打,便是巡抚总督我也舍得给,要是不能打,这支骑兵花了朝廷这么多银子,可不能折在你手上。” “臣明白,臣是武将,武将就应该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这话倒是像个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臣想向殿下要一个人。” “谁?” “腾骧左卫的百户,马一槐。” 朱厚照有些没想到,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好,本宫答应你。” 也就是这个时候,毛语文的脚踏上了顺天府霸州之地, 太子是命令是先掌握情况,所以一进入霸州,他就沿路寻找马户,而且他就挑面黄肌瘦还来放马的人问,这事儿简单,只要带上几个白面馒头就行,问啥都有。 但毛语文虽然手里拿着好几个,就只先给一只, 随后一转头,将馒头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动作中带着骚气和嚣张,“来,说说,你们是几户养得这匹小马驹?又是哪个大户让你在这个都是枯草的季节出来放马的?” “说了,俺就有白面馒头吃么?”一身灰布带些泥浆的青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毛语文的手。 “是,说了就有,说得越多越详细,白面馒头就越多。” “好!”吃一顿是一顿,那人也不怕了,“是杜氏一家!” 毛语文指了指自己的下属, “记录在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