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请罪道:“都是儿媳的错,安排不周,刚才徐国公府来了人,说是那姑娘突然患了疾去不得了,儿媳想着这姑娘进京不过两月就患了三回病,许给咱们泽哥儿不合适,于是就作主退了……” 说到最后,徐氏声音低了下来,她自己都不信这个。 心中也是追悔莫及,原本想着那丫头虽然性子霸道,进了门她慢慢tiaojiao便是了,哪里知道人家内里是个蠢的。 上不得台面的蠢dan,坏了她好不容易让婆母泽哥儿点头的相看。 就在刚才,她在赵嬷嬷那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气得都笑了。 出门子便出门子吧,京城这么大还不够的逛的?非要五次三番的去寻她家泽哥儿,还要撞到泽哥儿面前去讲规矩。 没进门就想拿捏了?也不想想她陈家是什么门弟,一个四品官儿之家竟想管制着二品大员家的嫡子。 真是又傻又天真。 她儿子是什么样的人,能用规矩把他老子气得请家法的人。惹急了他管你是个天仙照样不会给你留脸儿。 居然还跑到萧茗面前去白白得了一顿羞ru,还有脸跑回家哭。 还想去萧家问罪,真是一个比一个脸大。 还好她娘家嫂子脑子还算清醒把事情给按下了,不然还真闹去了萧家,那后果就大了,无凭无据,无理无由的,最后还不是闹得自个儿没脸。 整个京城都得看他们徐陈两家的笑话了。 提到萧茗,徐氏那是又爱又恨,爱她的高明医术,恨她抢走了她儿子。 十二岁就敢独自外出行医,置产业开店铺,镇住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独撑门庭,这样的人没几分本事? 虽然萧家的底蕴在他们这些真正的权贵面前不值一提,但又有谁会真的去得罪一个有着神医之私的人呢。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又说得准了。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会无病无灾一辈子,特别富贵人家的后宅,规矩严诃,女眷染了病药石难医,最怕的是一病不起,一病而亡,别指望高门大户的夫君会为你守节孤寡一生,还不得娶个美娇娘来,继承你的地位,睡你夫君,打你儿子。 所以,越是徐氏这样的,也就越喜欢萧茗这样的女大夫,轻易不会得罪,这也是萧茗能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的原因了。 而且萧茗还是徐家庶出三子媳妇苏氏的闺中蜜有,听说早在平城时便结识了,关系亲厚着,苏氏更是引荐了萧茗给嫂子诊治多年的头疾。 所以此事涉及了萧茗,人家是明真大师的同门师妹,又是着琳琅郡主的义妹,谁没事去找碴儿,该怎么处置,熟轻熟重想必嫂子心里自有一杆秤了,也不必她多言语。 泽哥儿都已经见过了,那有什么相看,真的在大悲寺见着了,他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两家更没了脸面;于是徐氏快刀斩乱麻,直接取消了大悲寺之行,也断了陈钱两家结亲之意。 打发了赵嬷嬷,她就赶紧的过来向婆母请罪了。 这事闹得,她心塞得紧。 徐氏的窘迫在陈老夫人眼里无所遁形,她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也不去过问其中的门道,只慢条斯理地叹了一声:“可惜了没缘分,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 徐氏尴尬得都能抠出一座三进宅子来:“可不是没缘分。” 她把钱家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可不就是个好姑娘,婆母这是在刺她呢。 她知道,今日事了,她在婆母面前也失了信,以后泽哥儿的亲事她更不易插手了。 瞧着婆母的神情,她一脑门子的冷汗突突的往外冒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好在是在夜里烛火下看不真切,不然她真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左右泽哥儿年岁小,学业重要,慢慢寻摸着吧。” “是,是,您说得对,这事以后还得您多掌掌眼,给咱们泽哥儿挑一个可人儿。” 看吧,婆婆就是这样的婆婆,要急着抱孙儿的是你,说年纪小不着急的也是你…… 我就是左右不是人的那个,倒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 徐氏会这么容易被陈老夫人拿捏住了,完全是因为陈元泽前年订下的那一门亲事有关,是在他过了童生试之后,陈大夫便作主为他订了一门亲,只可惜在随其父外放之时病故了。 因着这门亲,陈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陈大人给狠狠给训斥一顿,于是陈元泽的亲事陈大人与徐氏只得万般小心了。 陈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也不接搭子,只拒绝她:“你是他母亲,这些事当然得你来,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一只脚都入了土,只想过几天清静日子。” “你说的哪里话,婆婆身体康健,一定能长命百岁,以后还要给他带哥儿呢。”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