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忱说着说着,便真想当街行礼。
葛明朝哪敢让他如此,急忙上前托住。
“别别别,现在可不兴这一套了。”
葛秋惊怔,心想他还真跪啊?和她上辈所见的人设完全不同。
靳时忱无所畏惧的笑。
“不可,该有的礼节不可废,我本该在和秋宝结婚前,就要好好跪谢岳父大人的,可当时实在是怕秋宝反悔,才不顾一切的私下结了婚,这是我的罪过,现在既然撞见,还请岳父大人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彬彬有礼,至真至诚,句句都说在葛明朝心坎上,一看就是可托付终生的人。
葛明朝前一秒的失落,变成了欣喜,理智道:“你确实要赔个罪,秋宝可是我放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
靳时忱认同,郑重的让了半个身子:“岳父大人请上车。”
看他游刃有余的认岳父,更无半点忐忑的样子,葛秋着实佩服的咬了咬唇。
再回想若干年后,网上的种种见岳父,心情刹时变得美丽了起来。
傅伯做为靳时忱最强的僚机,急忙恭恭敬敬的拉开车门,嘴里还喊着:“亲家老爷请,要不是小葛一定要隐婚,我家大少爷早就想正式见您了。”
葛明朝心里慰烫,微微责怪的看了眼葛秋。
葛秋也是有苦难言的低了头。
但自知靳时忱每一句都在情商之上,还给足了她的面子,比如最开始的那句,怕她反悔,他就所自己放在求娶的卑微之处。
而傅伯呢,看似是在帮靳时忱说话,实则也是捧了葛明朝,暗中告诉他,虽然结婚仓促,但她一点委屈都没受。
相反,他们偌大的靳家,还有英明神武的大少爷,都要听葛秋的。
可见这么普普通通一句话,把葛秋抬得有多高。
又是多么名正言顺的女主子。
傅伯安排葛明朝坐在副驾,靳时忱就拉着她坐到了后面,一路上靳时忱都在向葛明朝说自己安排。
他说,他是真心喜欢葛秋,也愿意一辈子对她好,并终身只娶她一人,请岳父大人放心云云。
随后又把控着节奏,说是虽然是结了婚,但他并没想现在就构成婚姻事实,一是葛秋年龄太小,二是他想耐心的等葛秋长大。
比如考上大学,然后大学毕业,最后征求她的意见,她愿意公开时,再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至于这几年,他就想守护着葛秋长大,若能有幸能替她披荆斩棘,那就是他三世的修来的福分,但若能平平安安呢,也是岁月静好,他求之不得。
听到这句,葛秋就知道,他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做主的。
葛明朝仔细听着,心里也明白,但越是明白,就越是高兴,高兴从今以后,自己心尖上的女儿,又多个人疼,多了个人宠。
只是肖红这事吧,他确实要好好想想。
人还没进门,就做出这种事,可见人品是真的极差,与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不如等葛平安回来,劝他换个人。
且不说葛秋嫁的是靳时忱,就是嫁个普通人,他葛家这小门小户,也禁不住家里多个品行败坏的儿媳。
很快,车到半山别墅,靳时忱恭敬的请葛明朝下了车。
回头又拉着她的手,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正儿八经。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十几分钟的路程,早就在心里接受了他的葛明朝满意极了,再次上前扶起他。
“起来起来,只要你真心对我秋宝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靳时忱顺势而起的郑重起誓:“岳父放心,说的好不如做得好,请岳父将来看百年。”
这又捧了葛明朝能活百年,同时也宣告,他能疼她百年。
葛秋红着脸,真心感叹他的脸皮厚,还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在心里彩排过无数次?
不然怎么说跪就跪得这么丝滑。
回想上辈子,程跃都没这么跪过。
而且那个时候的程跃,还很大男人主义,有事没事就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傅伯红光满面,趁机上前神助:“亲家老爷里面请,之前我家大少爷虽然没机会拜见你,但早就打听到,亲家老爷喜欢喝茶,所以半个月前就吩咐我去找好茶了,刚好今天送到。”
这话又说到了葛明朝心尖上,让他无比舒畅的笑了起来。
葛秋惊叹,瞧瞧这为人处世,她学了两辈子都没学到,怪不得师傅当年总跟她说,这世人啊,总是术有专攻,而她呢,在接人待物上,是最不擅长的。
“有心了。”葛明朝客气。
靳时忱便露出一丝谦卑和忐忑:“只打听到岳父爱喝茶,但不知道爱喝哪一种,所以让傅伯全准备了,好在岳父没怪我败家。”
葛明朝哭笑不得,心想靳家财大气粗,他敢哪说什么败家不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