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音长叹了一口气,“前头还有人埋伏呢。” “咱们追上去,瞧人家春风得意多闹心啊。” “只能说,这功劳与咱们无缘呐。” 剧孟点了点头。 确实。 追上去没抓到,反而要目送友军意气风发,这得多闹心呐? “大人,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剧孟见魏无音仿佛精神分裂般,嘴上各种叹息,各种难受,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这魏大人莫不是一时悲愤难耐,得了癔症吧? 剧孟很懵,故而有此一问。 魏无音摇了摇头,笑意都快止不住了。 “没什么,没什么。” 秦师弟立了这么大功,再加上前面的一大堆功劳,压过陈无咎那厮一头,直接封相一点儿问题都没了。 到时候,他们师兄弟联手,好好给陈无咎这货做几双小鞋。 一想到那时陈无咎的表情。 魏无音便忍不住想笑。 …… 冒顿一马当先,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奔了不知多久,见身后没了追兵,这才勒住马头。 他清点了下身边的军士,竟只剩下区区十二人。 遥想前几日,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带着三十万大军奇袭大周,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半点波折,便来到了京州城下。 城中的守军聊胜于无,眼瞅着宏图霸业就在今朝。 却没想到只是一日的功夫,自己的身边就只剩下了这区区十二个人…… 冒顿忽然有些伤感。 “单于,前面有两条路,请问单于我等该走哪条路?” 冒顿回过神来,疑问道:“哪条路离武州塞近?” “我等需尽快越过武州塞,返回草原!” “良丑在武州塞屯兵三千,到了武州塞,我等便可高枕无忧矣!” 亲卫回答道:“回单于,由于前番逃窜迷失了方向,我们反倒深入了京州。” “根据贾国师的地图,现在想要到武州塞只有两条路。” “一条大路和一条小路。” “大路较为平稳,却要多绕行五十里,沿途很可能遇上大周的追兵。” “小道名叫华容道,只要四十里,便能抵达武州塞。” “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 出于谨慎起见,冒顿命人寻个高处观望一下这两条路的状况。 很快,亲卫来报:“回单于,小路的方向远远掠见好几个地方有炊烟升起。” “大路却没有一点动静,不曾见到半点炊烟和马匹奔驰的烟尘。” 冒顿当即带人走华容道小路。 亲卫见此更加疑惑不解,问道:“单于,有炊烟的地方,肯定有人,在这样的险地,肯定是伏兵无疑,为什么反倒要走这条小路?” 冒顿哈哈一笑,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么?”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大周女帝也好,陈无咎也罢,都是熟读兵法之人,精于谋略。” “我若是他们,定然会命人在这小路上烧烟,虚张声势,吓退我们这支残兵,从而悠哉游哉地在大路上等着我们过去。” “本单于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万万不可以中计!” 亲卫连连颔首,吹捧道: “不愧是单于,神机妙算,区区周人不足道也!” 冒顿登时一马当先,带着人踏上了华容道。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华容道竟然会这么难走。 才走到一半,便已经饿得走不动道,马匹也瘫软在地,不肯动弹。 他们的衣服全都被浸湿了,在这等隆冬严寒之时,可谓是苦不堪言。 这十二人抛下马匹,聚拢在一块儿,一边抱团取暖,一边搀扶着往前走。 冒顿心知,这样子可到不了武州塞。 当即快步上前,站在一道山坎儿上,忽然大声道:“吾看见武州塞了,就在前面,再翻过几道山坎儿就能到了!” “前面还有良丑大军的炊烟呢。” “他们肯定替我们准备好了吃食和热水!” 一听这话。 众人当即来了精神,连步履都变得有劲了。 跟着冒顿一块儿披荆斩棘,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