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雅云跌坐在空寂无人的林子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再听不见别的声音。 她恨透了钟灵歌,恨透了这个修仙域,恨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生疼。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连失传已久的禁制秘术都能撞上,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曲追月的控制,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禁制是从御兽秘术中脱离出来的术法,传闻太极时期有高阶修士想招揽属下,但又无法全然信任,便钻研出这种逆天而行的术法来控制他人。 钟雅云越想越憋屈,从小到大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为什么就是不如蠢货钟灵歌,为什么她不管算到哪一步、耗费多少时间心血,始终无法赶上随随便便就走大运的钟灵歌! 原计划借助曲追月的帮助摆脱秦放,谁曾想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平白添了一个无法解除的禁制。 下了禁制不说,曲追月还不管她去路和死活,她一个炼气中期邪修,手头的资源又不多,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活多久? 钟雅云颓丧望天,看样子还是离不开秦放...... 传讯符发出去不久,钟雅云就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秦放似乎有些虚弱。人从远处御器飞来,嘭一下砸落在地,带起一阵尘烟滚滚。 “秦大哥!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无妨,你办的私事如何了?” 秦放并未多问她要去哪里、做什么,原想着若她不愿回来就罢了,收到她主动传讯表明方位,沉闷到麻木的心绪感到一丝暖意。 钟雅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告诉他全部真相。“有好有坏,不提也罢。我们先回据点休息吧。” 秦放点点头,接连吞下好几粒丹药,带邪气和神识恢复些许,立刻祭出飞行法宝带钟雅云重新返回野鹤谷。 * “这群人可真狠啊,这么乱的战场都能扫得干干净净,哎,我们也走吧。”钟灵歌依依不舍地在斗法区域扫荡了三圈,发现这群修士是当真细致,一点儿漏子都没给她留下。 组队诛邪的修士们都走了,蓝肆月和林家姐弟也先一步离开,留在这里的只有极道宗四人。在秦家遗址找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邪修聚集的痕迹,几人决定返回宗门。 上了灵舟,凤鸣远挑起重任负责操纵灵舟方向,秦归猷习惯在练剑后闭关领悟,一上舟就进入舱房闭门不出。 殷蔓蔓等他们都进了阵法,这才贴心地取出糕点灵酒,摆在甲板花园里的亭子里,关切地询问起钟灵歌的心境。 “曲追月和那群人着实可恨!小师妹有没有不适?若是因身世心念纷杂,这灵酒可以稍加缓解。” “多谢三师姐!” 钟灵歌二话不说干掉三杯甜滋滋的酒,又大口吃掉一枚糕点,看得殷蔓蔓一阵忧愁。 “哎,我就知道你会难受,他们当着这么多人拿你身世说事,这笔账我们记下了!等师父出关,定要狠狠告他们一状!” 极道宗上下都很是擅长“找师父告状”这一招,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惹不起就是惹不起,他们不行还有师父行,有靠山不用才是傻子。 钟灵歌咕噜咕噜灌下最后一大口灵酒,咽了下去。 “三师姐误会了,我不是心里难受,我是好几天没吃好睡好,又饿又渴。” 钟灵歌在大比期间就没有睡过觉,全靠辟谷丹和会场提供的水活命,再在野鹤谷恶战一场,早就饥肠辘辘。 吃饱喝足,她才舒出一口气,笑盈盈地看向三师姐关切的脸。 “我心境很稳,除了高兴没别的感觉。我一直想知道母亲是谁,如今终于知道了!” “那巫家呢?” 殷蔓蔓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 “此次大比会场的修士大多明辨是非,但这不代表下域所有修士都能理智对待,你的身世很快会传开,只要一千个人当中有一人抱着极端的念头,你就有危险。” “这倒是。” 钟灵歌想起了巫归一,他在城池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在内陆历练的风险着实比别人高。 “那这段时间我就在宗门静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就不信还有人敢上极道宗来找我麻烦。等风头过去一些,我就想想办法让身世弱化。三师姐也看见了,如今理智的修士越来越多,只要那些老怪物不作妖,固有理念总有被真相破除的那天!” 他们极道宗屡次扬名都与诛邪有关,这次突袭月莲邀请会又是大功一件,除了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人,正常人都不会把她跟歪邪之道联络在一起。 “宗族那些心怀不轨的老怪,常年宣扬魔道与邪道同源,固有的观念非一朝一夕能改,这几次掀开宗族丑恶的一面,已经让他们的后辈看到真相的影子,人一旦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