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避过这个话题,转而道:“不知宋侧妃如何了。”
“闹着要见徐总督,想再来一回滴血验亲。”
赵瑾一下就笑了:“她还是如此天真。”
她究竟是不是徐总督亲生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后者的态度。
哪怕徐总督当真在滴血验亲里动了手脚,哪怕建文帝与二皇子知情,那又如何?
他能哄明白建文帝,继而表现出来的立场才最重要。
“虽天真,但还算幸运。”柔嘉长公主又是一笑,见赵瑾面带征询,她道,“宋妙云有孕了。”
赵瑾表情微妙。
“的确好福气。”
就算没了徐总督,她身后到底还有宋丘,这时又怀了身孕,即便二皇子厌弃她,至少还有个念想和依靠——前提是她这孩子真能生下来。
略聊了几句那俩父女,柔嘉长公主也有些烦躁了,另起话头,说起了正事:“本宫正好有些事想请教你。”
赵瑾好奇道:“何事?”
“本宫在化宁郡有几个赚钱的营生,近日却被抢足了生意,短短几个月间,竟连往日熟客都被抢了多半,生意惨淡,再不补救,只怕不日就要关门大吉,不知你可有何良策?”
说完,柔嘉长公主将手中的书信与账本递给她。
赵瑾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柔嘉长公主说得只几个赚钱营生还是保守了,若信中信息无误,只怕她在化宁的绝大多数产业都要亏本关门了。
这些产业的盈利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难怪她要着急。
微看了几眼那对家的信息,她惊讶抬头:“这是我推出来那套经营模式。”
“何止啊。”柔嘉长公主撑着额头,闲闲开口。
“他还取其精华,在此基础上创新了三分,比之我的经营模式更要吸引人。”赵瑾一边翻着书信,一边接话,“臣妇也有不少产业在化宁,不过近日的账本还没传回来,想来生意尚可回转,不似长公主这般惨淡。”
柔嘉长公主道:“也只本宫与你一同合办的一些产业暂时没有受到影响。”
赵瑾点点头,继续看了起来。
说句实在话,她能在短短几年内将生意做到遍布大齐,无非是归功于现代的一些积累和经营方式,甚至如身体乳面膜这类东西除了本身效果还不错外,也多亏了京城命妇们的宣传和这些东西对古人而言的新奇心思。
要叫她站在现代同一起跑线上,她未必能将生意做得这样大。
而抢生意这个对家……实在是个天生的经商料子。
观他一些行为处事,明显不是与她一样的来历,仅是窥见她的经营方式后自己模仿着就能青出于蓝,连宣传手法都与她的多有相似……
赵瑾隐约察觉到了一丝敌意。
一炷香后,见她终于看完,柔嘉长公主这才开口:“胭脂铺子、酒楼、绸缎庄等,甚至是青楼……他都与本宫撞了个正着,险些就将本宫的生意抢了个干净。”
“他的产业只在化宁?”赵瑾问道。
“是,虽不是化宁首富,但也名列前茅,在化宁算个人物。”
“既如此,他便不知这是长公主的产业,还这样不留情面的抢生意?”不是赵瑾以势压人,而是一般官商本就不是一个阶层,更何况柔嘉长公主还是正儿八经的皇族。
一般商户即便不上赶着结交,至少也不会招惹,偏这人上赶着抢尽生意,看那账本明摆着是叫她关门大吉去的。
闻言,柔嘉长公主唇边隐有讽意:“谁知他仗的是哪里的势呢。”
赵瑾下意识就想到了二皇子,但转瞬就否定了这一猜测。
他争取柔嘉长公主的态度不要太明显,即便后者明显倒向平阳侯府也未曾有过针对不满,反而依旧示好,不至于转头就叫人去搞事,还是对于柔嘉长公主而言仅算银钱微有掣肘的麻烦。
他不至于这么傻。
她又将最底下关于此人的详细介绍看了一遍,若有所思:“为富不仁,鱼肉乡里……不就是上好的把柄么?”
柔嘉长公主偏头看她,眼含惊讶:“你素来谨慎,未想竟也有冒进之时。”
她是霸道惯了,不过怎得赵瑾也跟着成这模样了?
正在柔嘉长公主思考着是不是近墨者黑时,赵瑾才不算隐晦地开口:“为富不仁,搜刮民脂民膏,本便不该纵容于此恶行,长公主为民请命,铲除奸人将其家产如数上缴国库,乃大义之举。”
柔嘉长公主一愣:“你是说……”
“北疆战火交融,劳民伤财,国库虽不至于空虚,但也不富裕。”赵瑾缓缓道。
柔嘉长公主深思起来:“户部尚书日日哭穷,抠门的恨不得一两银子掰成两半花,若能充盈国库,倒能卖他一个好。”一部实权尚书的好感……那可赚大了。
更别说说她本来也没打算放过那人。
敢明目张胆针对于她,说背后没有依仗谁信?
她很想瞧瞧究竟是谁与她过不去。
“不止。”赵瑾道,“北疆将士,朝中多数武将……甚至是当今,都要念长公主一份好。”
“的确。”柔嘉长公主不是蠢人,很快就明晓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