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等巴尔斯睡熟发出轻轻的鼾声,才去嘱咐丁季诚等人回家休息,并说自己过几天再回。 如今杨慎住在家中,她与巴尔斯尚未成亲,可她又想与巴尔斯亲密,住在客栈里反而更合适些,免得被人嘲笑。 丁季诚很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略思忖便道:“不如在这附近租个小院子?” 秦柳微讶后便明白了丁季诚的意思,点头同意。 客栈人来人往人多眼杂,他们住在这里有些打眼。 第二天巴尔斯醒过来的时候,正听到门口秦柳和丁季诚小声商量:“才十两银子?那就买了吧。收拾妥当了我们就搬过去。” 巴尔斯坐起来,丁季诚已经离去。 “什么十两银子?” “你怎么起来了?说是一个三进的大宅院才卖十两银子,我就索性让丁管家买下来,收拾好了咱们就搬过去。你再歇会儿,早饭一会儿就来。” 巴尔斯把秦柳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鬓角。 昨天晚上他累得只顾睡觉,身上酸痛难忍醒来的时候,是秦柳在帮他按摩揉捏,虽然力气偏小不那么到位,可也让他心里软软绵绵的。 他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啊! 几个月以来的担心和忧愁,疲惫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补偿和回报。 “在这买宅院做什么?过几天我们去你一直想去的南方,安顿好后就把老人和孩子们接过去。” 秦柳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巴尔斯。 “你,你不回草原了?” “回草原做什么?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说真的?” “不信我吗?” “不是。乌鲁斯死了,你是达延汗现存的长子,是汗位的第一继承人。” “你很在乎这个吗?我大哥的儿子是大汗最想扶持的继承人。四弟也长大了。反而是我,从小长在右翼,与大汗和母亲还有左翼大小领主都不亲。我不在,反而更好。” 秦柳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想当大汗吗?你们男人最喜欢权势。” 巴尔斯把秦柳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当羊倌早当够了,我只喜欢你。” 密密麻麻的吻压过来,秦柳喘不过气,很快沦陷。 …… 巴尔斯不愧是年轻人,昨天累得比狗还惨,睡得比猪死。 休息了一晚,今天一大早就生龙活虎,元气满满。 巴尔斯笑着揉了揉瘫软的秦柳,要去开门接小二送上门的早饭,秦柳却不肯撒手,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午饭送到房间,两人好好吃了一顿。 下午丁季诚过来请示可以搬去宅子的时候,秦柳尴尬不已。 她强装镇定地让丁季诚走了,回来却羞涩地埋怨巴尔斯:“你也不知道收敛些?我这面子上怎么过得去?还以后怎么做人?” 巴尔斯笑吟吟地反驳:“是这床质量不好,一动就吱呀乱响,可怪不得我!还是稳稳当当的大炕好!” 上次在多伦,一整夜的闹腾,什么声响都没有! 秦柳不理他,粉面含春地假装生气。 巴尔斯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道:“咱们这几天就把婚礼办了,以后就不怕别人笑话了。” 秦柳心里仿佛开了花,却嘴硬,“这怎么好?父母孩子都不知道,这样也太仓促了些……” “那得拖到什么时候?”巴尔斯有点不太乐意。 秦柳手指在巴尔斯胸口画着圈儿,声音幽幽地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反正除了婚礼,你也不缺什么。” 巴尔斯嘴角上扬,搂住秦柳柔软的腰肢。 …… 丁季诚办事妥当,新宅子里物品准备得齐全。就近请了个厨娘,做饭手艺说不上多好,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秦柳和巴尔斯小别胜新婚,日子过得没有白天黑夜,完全顾不上饭菜味道这件事,在原来宅子里的杨慎也被忘到了脑后。 杨慎见到丁季诚淡定地进进出出地搬运物品,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 换作他是那个叫巴尔斯的小伙子,也会克服千难万阻来与这样美好的未婚妻相聚。 可惜,他早早就没了这个资格。 那天的阳光如此明媚,春风和煦,玉兰花如此洁白,乌发披垂的她那样圣洁美丽。 而他精心练习了许久的琵琶曲,还没正式演奏就没了听众。 可他甚至没有资格表露出来自己的失落和难过,没有立场去阻拦她义无反顾的奔赴。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