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了自己的店,他怎么说他是傻呼呼送钱?还说他是冤大头? 秦柳被厨房的一阵溢锅声惊得转过了神,赶紧去厨房忙碌了。 她拿定主意,既然娄老头不说,她就直接找那个朱岳去。 她刚把米汤溢得四处都是的灶台擦拭干净,就听到后边院子里一声妇人的大声痛哭。 秦柳心脏一紧,还是把粥锅端离了灶台,去后院观瞧。 马家几人都不在,只有曲太太蹲着倚在半人高的栏杆上痛哭失声。 秦柳知道,她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姐夫已经死了。 这是她最大也是唯一的靠山。 曾经不可一世的沙堡子镇活阎王说没就没了,这个在夫家作天作地,别人不敢言语一声的女人,也到了穷途末路。可怜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本就是孽种,还没出生就没了亲爹。 想到此处,秦柳便想起了活泼可爱的二郎。 或许在别人眼里,二郎也是未婚生下的孽种。可在她看来,他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宝贝,与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 她突然明白了娄老头说的“不记得也好”。娘家人以为自己死了,反而是个解脱。 出于对她腹中孩子的同情,秦柳还是走上前,扶起了瘫倒在地的曲太太。 她把曲太太扶进了房里床上躺下,扫视了一下新房内部的装饰,转身就要走。 这个房间与她的西屋布局基本一致,在她的建议下,北边隔出来的一小间也装了淋浴和冲水蹲坑。 炕上堆着丝绸大红喜被,屋子摆着精致的梳妆台,能照全身的铜镜——这些大概不是马昂能置办得起的。 曲太太却哭着喊住了她:“李嫂子,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帮我说句好话?在马家,您一句话,能顶我十句……” 秦柳无可奈何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这个女人虽然悲痛,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迅速认清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