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秀山气的牙龈痒痒,他重重地将撑着的油纸伞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仿佛靳夕澜匍匐在他的脚底一般。 靳夕澜,下次再见,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旧账新账一起算。 他愤愤离去。 靳夕澜这些时日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时暮,他身体已经好转了太多,体内的毒也只剩零零散散。 略带寒意的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孤零的落叶,已是深秋时节了,靳夕澜拿着暖手金壶,披着薄薄的裘,同悠茹,松蜜,漫步在后院。 后院略微有些偏僻,平常也是很少来人,略有黯淡朱红、颓唐浅灰,伴着暮春靡败的风景,倒是清净。 “已是深秋了,主子。” “是啊,这偌大的将军府我也不知还能庇佑何时。” 悠茹道:“主子这些时日真的是辛苦了。” “倒是不辛苦。”只是想护住你们罢了。 靳夕澜心想。 前世她活的太过悲惨,今生今世定要守住自己以及其身边之人,决不允许重蹈覆辙。 霎时间,靳夕澜见一位老人正在后院清扫着纷纷落叶,他顶着发白的发髻,佝偻着腰肌,一身粗衣麻布,却丝毫退减不了他身上的气质。 待靳夕澜靠近他时竟发现他随是银发,面庞却很是清秀,宛如中年,丝毫不像花甲老人。 靳夕澜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彼时她不断在脑海中搜索妄想在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 韩政…… “可是韩政大哥。” 靳夕澜悠的出声。 正在扫落叶的韩政身形一顿,瞬间僵住,太久无人唤过这个名,一时间他竟未反应过来是在唤他,他面色惊恐甚是想加速的逃离。 靳夕澜几乎是喊出来止住他:“韩先生还请留步,我绝无恶意!” “韩先生我绝不会有第其他人知道你在这,你我皆为聪明人,你当也知晓如若你在将军府被旁人知了去,这将军府有口难辩,我自身难保,如若我想拿你讨赏赐,我自己也断然不会好过!” 她字正腔圆,转而又道:“韩先生,此次我只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韩政脚步一顿,犹豫着转身,他知道能如此清晰明了的知道他身世的,定不是一般人,他看到来人,束着发髻,身着素色儒裙,鹅蛋脸面,身旁跟着两个婢女。 她的模样他曾见过,是这将军府的夫人。 他有些不愿意上前,更甚者躲避着她,“小的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韩先生怎会…..”说罢靳夕澜环顾四周继续道:“怎会在此。” 实则上在此见到韩政她是有些诧异的,更不知晓他竟然会在时府的一出不起眼的地方。 韩政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俊逸的面容带着忧郁,“想必夫人定是认错了人,在下韩卫,只不过是将军府的扫地僧。” “韩先生不必如此,我绝无恶意,无论你是韩政亦或者是韩卫皆不重要。” 靳夕澜转而又:“韩先生,同我下盘棋可好。” 靳夕澜拥有前世记忆,自然是明白他为何如此,只是当下不知如何明说,她同韩政在破旧的凉亭下对面而立。 靳夕澜知他爱饮酒,更知他棋艺高超,自一些变故之后便是不再饮酒,便是转头对松蜜道:“松蜜,去备些酒来。” “韩先生,您先请。” 一番是沉默,只听得风声和落子的声音,靳夕澜蹙眉看着桌台上的棋盘,对面确实很强,以至于韩政已经让了她好几个子,却最终又被韩政堵了回去。 一盘已定。 韩政拱手道:“夫人,承让了。” “韩先生的实力着实强,愿赌服输。” 靳夕澜将一旁的酒递给韩政:“酒已到,韩先生喝些酒暖暖身子吧,喝不喝您请自便。” 韩政看着那壶酒,不由得愣神,酒很清香,带着醇厚的香甜。 他更好奇时府的将军夫人会同她达成什么样的交易。 他道:“不知夫人是想同我做何交易。” 靳夕澜勾勒一抹浅笑:“小酒暖胃,韩先生大可品品这其中之味。至于是何交易,我想或许我们会有共同的敌人——君秀山”勒夕澜率先抿了一口。 一提到此人,韩政的神色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浑身透着浓浓的杀意。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封尘多年的心事涌上心头。 他想酒醉解千愁却又不敢贪杯,毕竟不知靳夕澜究竟是敌是友,两个人都摸不着底,保留着底线。 韩政饮了酒脸晕的通红。 靳夕澜在一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