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棋也在冷眼旁观啊,他们之间的交流,布棋也看到了,就误会了,想:“鹿回头那边,对朱志远开出的条件,看来很不满意。”
这么想着,他就不想再看戏,免得万一搞砸了,那就麻烦了,他的终极目标,是十万亩药材基地啊,那才是真正的大肉。
眼见药厂方面还在吱吱歪歪,死缠烂打,布棋果断开口:“好了。”
他让药厂厂长闭嘴,转头对朱志远道:“其它的都不必说了,不过那拖欠半年的工资,朱书记你看,能不能适当的给照顾一下。”
说着又笑:“朱书记对家乡人是非常照顾的,给出的三个条件,可以说,非常优厚了,这一点上,你们要跟所有工人家属说清楚,朱书记的这个情份,你们要记得,喝水不忘挖井人啊。”
药厂方面与会的人,立刻表态,一片感激之声。
这就是把朱志远给架上了,朱志远只能先客气两句,然后也就装出有点飘的样子,开口道:“我是老洞县土生土长的,小时候生病,也还吃过制药厂的药,所谓人不亲土亲嘛,对于布书记的这个提议……”
他看向关明月,关明月板着脸,朱志远暗笑:“死丫头,还真是不给面子呢。”
他道:“关经理,我看,就额外加一条,把药厂拖欠的半年工资,给算上吧。”
“老板没有交代这一条。”关明月扳着脸,冷声冷气。
“没事,年后我回去,跟你们老板吃个饭,敬他三杯。”
“我请示一下。”关明月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那边查理早得了朱志远指点,自然一口答应了。
关明月放下手机,道:“我们老板说了,看朱书记的面子,额外加三十万,够不够,都是它了。”
其实查理说的是五十万,但关明月给扣下了二十万,事后朱志远才知道,哭笑不得。
但也够了,药厂的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是几百块,而且是轮岗,轮到的,发全额工资,轮不到的,发三百生活费。
一百多人,半年工资,加起来,三十万也差不多了。
这就是药厂的现状,也是很多老国企的现状。
药厂甚至还要算好的,因为药是刚需,县里医院什么的,有县里压着,也总要进一点,就总还有点钱来。
其它行业,有更惨的。
九十年代大下岗,可不是说着玩的,县制药厂能撑到今天,还就是因为药是刚需,否则根本撑不下来。
“那就是这样了。”布棋果断拍板:“就按这几条来,药厂全力配合,谁敢捣乱,就处份谁。”
他是县委书记,他亲自拍板,还有什么说的,没有人再吱歪。
药厂卫生局方面全力配合,笔钱呢,这么大一笔钱砸下来,再有什么不满,也给压住了。
个别有额外条件的,例如有些快五十了,本来就接近退休了,相比那些二三十岁顶职进来的年轻人,他们就很划不来。
但这样的人不多,因为药厂老早就想卖掉了,很多人提前退休,让子女顶职,这样一来,老的多一份退休工资,年轻的,在卖掉厂子后,多少也能落几个。
顶职制度,理论上,八十年代就废止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实际上,哪怕是到朱志远穿越前,某些行业都是父子爷孙相替,具体的就不说了,知道的都知道。
大体条件谈好,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只是一些具体事务,关明月加上唐月儿,还扯了毛丽丽帮忙,到下午,也就搞定了。
鹿回头公司直接在从那边发了一份合同过来,双方确认签字,随即就打了钱过来。
一笔是买断工龄的钱,加了三十万在里面,打进了药厂帐户。
另一笔,是五百万,则直接打进了财政局帐户。
药厂是县里的,可不是药厂工人的,这卖药厂的五百万,不好意思,县里要收上来,可不会发给药厂工人。
布棋直接说了,这五百万,是药材基地的启动专项资金,谁也别想打主意。
钱到帐,药厂连夜发钱,药厂工人个个喜笑颜开,这可是很大一笔呢。
梅书清对布棋道:“在虎山,就是这样的,只要他确定下来的事,鹿回头公司就立刻打钱。”
布棋思索:“朱志远和鹿回头,是幕后那人的两只拳头。”
“是的。”梅书清道:“朱志远不能完全做鹿回头公司的主,必须通过他背后那个人。”
“应该是这样了。”布棋凝眉:“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知道。”梅书清摇头。
朱志远不知道他成功的误导了布棋梅书清他们,他晚上的时候,给大桥信子打了个电话。
“药材基地,好啊。”大桥信子一口答应下来:“我让他们全力配合你……不,我亲自过来,你都说好要请我喝杨梅酒的。”
朱志远一听乐了:“杨梅酒有,其它的也有,想喝什么都有。”
这话透着暧昧,大桥信子声音中也就水汽弥漫:“都要……”
朱志远打了这个电话,这个事,暂时就可以撇到一边了,专心捉猪尾巴,杀猪,过年。
自家的猪要杀,关明月家还喂得有猪呢,也扯了他和朱旦去捉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