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来的猛,去的慢。 医生给小团子输上液,又交代了一些事,才提着药箱离开。 秦观棠将人送出门,返回来时,陆怀夕正在照顾着女儿喝奶。 “我看着她,你下楼吃点饭。” “不饿。” 陆怀夕话落,转向他。 头顶暖色的灯光下,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你不是也没吃饭,一会儿,回家看看你妈。不然,她会心寒的。” “难得你还想着她。” 秦观棠有些欣慰。 他确实是要回秦宅一趟,主要是看看秦国华有没有听他的,回去陪着他母亲。 陆怀夕紧抿着唇,没再多说。 秦观棠怕她饿着,下楼将晚饭起火热了热,又端到楼上。 “我先回一趟秦宅,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陆怀夕看了一眼桌上的晚饭,轻声应着。 他走后,陆怀夕接到了母亲的视频。 陆母挂念外孙女,几乎每天晚上一定要开视频。 趁着她跟小团子说话的功夫,陆怀夕到一旁赶紧吃点饭。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 手机里传出母亲询问小团子的声音,陆怀夕朝女儿看去。 她脸颊因为发烧红彤彤的,显得眼睛更加的明亮。 这会儿,闪烁着无辜的光芒,沙哑着嗓音:“外婆,我生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照顾我。” “外婆在老家呢,过阵子就回去陪你。但是这段时间,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看病。” “外婆,十一很乖的。” “嗯,我们十一真是个乖宝宝。” “外婆,我有听麻麻的话,有好好吃药喝水。” “外婆当然相信我们十一了。” …… 陆怀夕将没吃完的饭端下楼,又上来时,让小团子睡觉休息,她则拿走了手机。 “妈,二婶身体好点了吗?” “昨天又去了一趟医院,换了膏药,天天在吃口服药。” “需要钱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你们不是在家里?看房间装饰怎么……” “没有。” 不等陆母说完,陆怀夕打断。 陆母猜测可能是秦观棠的房子,故而没有再往下说。 于是,她转了话锋:“洋洋放寒假了,天天在算日子呢。” 陆怀夕扑哧一笑,“他定是在家里无聊。” 陆母说:“无聊也得等着,你二叔店里得忙到年初二十六那天。” “嗯,要不,让他自己坐车来。” “他没怎么出过远门,你叔跟你婶也不放心。” “他都马上读高中了,可以自己坐车。” “夕夕,别说他了,你以前不是也没一个人去过别的地方。” 说到这个,陆怀夕忽然没了话。 见时间差不多了,以让母亲早点休息为由挂了视频电话。 小团子已经睡着。 陆怀夕将她的放在外面的手,塞进被窝里,又看了点滴瓶。 已经下去一大半,但是回秦宅的秦观棠还没有回来。 她到窗口,往外望。 路灯昏黄,路边的梧桐树仅存的零星枯叶,随着夜晚的寒风飘扬落地,整个街道好似落寞萧条。 她在这边待了一会儿,就去了次卧。 谁知握住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好像是上了锁。 “怎么还锁上了?” 陆怀夕嘀咕着,返回主卧。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秦宅。 秦观棠回去的时候,门口的停车位除了家里的车,另外还有一辆。 他想着是秦国华来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许青也在。 看着客厅坐着的女人,秦观棠余光扫过,径直上了二楼。 他母亲房间的门敞着,里面有轻微的说话声。 随着秦观棠走近,听到他父亲秦国华说:“你要再这样闹下去,咱们夫妻怎么缘尽于此。” 秦观棠脚步停住没再动,但他没有听到他母亲的回应。 在一段冗长的沉默后,再次传来秦国华的一声叹息:“我这些年在外面一个人流浪,我是真冷静地想的很清楚。我能舍弃荣华富贵,我并不后悔我还有个爱的人。就算我找不到她,但她的样子一直印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