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在收拾妥当后,也来到了守城将军府的灵堂中,一进灵堂,便看到满脸悲伤的陆非程。 她走设置灵位的地方跪下磕了头又上了香,来到陆非程的身边安慰道:“陆大哥,你我两家向来交好,何况我父亲又与陆世伯是好友,可惜我来到北境尚未拜见,他老人家便撒手人寰,还请陆大哥多多保重,节哀顺变。” 陆非程勾了勾嘴唇,表情似笑非笑,让人不寒而栗布满血丝的眼神中满是悲凉:“是啊,父亲与林尚书交情匪浅,不过父亲这一去,不知还会掀起多少风浪来,谁又能保证独善其身呢?” 林京墨闻言不解的皱起眉来,念在他刚失去亲人,便没有过多计较。 林京墨祭拜过陆安民,便带着双音往她与商时序的小院中去,回去的半路上,突然从游廊的尽头窜出一身披麻衣白布的老人来。 老人家见到林京墨立刻跪倒在地,磕了头说道:“林二姑娘,请为我家老将军申冤啊!” 林京墨有些不解的看着地上的老人,一旁的双音仔细的看了看他,惊呼:“你是陆将军家的总管孙伯!” “陆将军管家?”林京墨赶忙上前搀起孙伯问道:“刚刚你说你为陆将军申冤是什么意思?” 孙伯起身擦了擦眼泪说道:“老将军戎马一生,年轻时受过不少的伤,近年来旧疾复发,腰背疼痛,时常不能起身,故而让小人钻了空子,私吞了军粮,可是一直以来南齐与北燕之间胜负难分,双方势均力敌不过伯仲之间,将军对北境之事并未起疑,直到朝廷派人来清查府银粮库,亲点军士,将军他这才发现端倪,却突然暴亡,今早被发现自缢而死,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留了书信说是自己与北燕勾结,这怎么可能?将军一生劲敌便是北燕,怎么会为了名声反倒晚节不保?” 说罢,他将两页从书册上撕下来的纸递给了林京墨。 林京墨接过写满字的纸,看着上面关于府库粮草的解释跟备注,不解的望向孙伯:“这是?” 孙伯颤抖着再次跪在地上:“这便是证据啊,这是昨夜老将军清点完粮库后,亲自写下的,他在点算过粮草之后发现了端倪,便写下了这些。试问若他真是贪赃枉法的元凶,又怎会写这些?” 林京墨想了想,将两页纸整理折住说道:“夫君是此次圣上派来调查此事的主理官员,我这便将这些书页交给夫君。” 孙伯却赶忙拦住了她:“不可啊,林姑娘,若我可以信任商大人,我又怎会南辕北辙来找你呢?” 林京墨吃惊问道:“孙伯此话是何意?” 孙伯答道:“不怕得罪林姑娘,商大人是当今中书令陈缅正的义子,而陈缅正与赵王又是翁婿,这北境之事恐怕与赵王脱不了干系,若是将此书页交给商时序,无异于与虎谋皮,自投罗网啊!” 林京墨闻言却不这么认为:“孙伯此言差矣,无论是我父亲还是皇上,都是因为信任我夫君,所以才派他来的北境,难道他们不知他与中书令的关系?就算你心怀芥蒂不肯将书页交给夫君,那交给余慨之总可以吧?”说罢,林京墨又后悔自己言语过快,竟忘了余慨之与混蛋张仪谦的关系,于是又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孙伯又道:“将军不是私吞粮草的元凶,那他就不会自缢谢罪,他就是被人害死的呀!放眼这整个守城将军府,外人有几个?” 林京墨怒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不过夫君他绝不是杀死陆将军的人!” “那那位余大人呢?此事,唯有交给林尚书方可还老将军一个公道!”孙伯言辞恳切:“还望林二姑娘可以将此书页交给尊父林远志。” 林京墨握紧手中的书页,不知该如何处置,却听到廊外有人喊道:“孙伯,你怎么还在此处啊,外面一堆事儿等着呢。” 孙伯赶忙应道:“这就来。”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京墨一眼便离开了。 林京墨将折叠的书页握在手心,回到屋内,又展开重新看了一遍。 一旁的双音一直没有出声,看着林京墨久久没有回神,才问道:“夫人,这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嗯?”林京墨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望向双音。 双音接着解释道:“小人不识字,不过听刚刚孙伯说是证据?难道将军真是被人害死的?” 林京墨因为生气刚刚孙伯冤枉商时序的事情,赌气的将纸页扔在桌上说道:“不过是陆将军用来记录粮草军备的寻常记录罢了。” “哦,这样啊。”双音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大人是奉命主理此事的官员,不如就交给咱们大人?” 林京墨没有回答,她虽然信任商时序,可是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的人事物又太过复杂,于是她将书页重新拿了起来,收在了随身的包袱里。 一直到深夜,商时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