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碎片。 她在风见裕也开口前飞快地挂掉通讯,提起库拉索的外套继续往前。 走进一个暗巷,宫纪看到了地上淋淋洒洒一路丁点血迹,被淌下来的更多水稀释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微凸的绯红水痕。墙壁上一个血的指印,液体由重力向下,如同融化般滴淌。 而前方视野逐渐开阔,亮光渐盛,隔着一整片水域,摩天轮的虹光探过两侧高楼,照亮这道巷口。 对面,是熙攘热闹的游乐场。 宫纪靠在墙壁上,给风见裕也发去语音短讯:“不用到我这边来了,先带人封锁东都游乐场的出入口,去调监控,筛查可疑人员。” 风见裕也正在朝宫纪的定位地点跑,风灌进他嗓子里,把那句担忧的责备堵了回去。 他愤愤地握紧对讲机,手指恶狠狠地按下按键,切回公安内部通讯,朝耳机那边待命的公安吩咐了几句。 切断公安通讯,风见裕也中气十足地朝对讲机吼道:“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到定位地点。” 宫纪闷闷地将诚实传送语音的对讲机拿远了一点。 吼那么大声,降谷零也生活在风见裕也男妈妈一样的照顾和絮叨下吗? 风见裕也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看到宫纪果然乖乖地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居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欣慰。 自己已经被永远走在受伤第一线的上司降谷零心理戕害太久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宫纪。 宫纪看上去有点狼狈,头发、衣服都在往下淌水。 她将手里的女士外套扔给风见,又接过自己的手机:“你休息六十秒,我们一起去对面的游乐场。” 风见裕也喘着大气将自己翻了个身,无力地将背部贴在墙壁上。 就算只被允许休息一分钟,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风见裕也也要提出对宫纪的控诉:“宫警官,你不能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跳海也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降谷先生交代?” “我怕降谷零没机会得到你的交代。” 宫纪上上下下扫视了风见裕也一遭:“可以把你的枪借给我吗?” 风见裕也颤抖着手去拿自己挂在腰间的枪。 宫纪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风见裕也的动作停住了。 她对风见裕也摇了摇头,背过身,接起了电话:“目暮警官?” 电话另一头一片糟乱杂响,警笛声夹杂着吼声,目暮警官不得不提高音量: “宫警官,我们现在在米花动物园的爬行动物馆外面,这里被安装了炸弹,你和兼行警部几天前来过这里,对炸弹位置有什么头绪吗?” 耳边轰然一声,她构筑的小小世界被砸碎了一角。 宫纪在安静的巷道里,哑声问:“什么?” 目暮警官以为自己这边声音太大,手机对面的宫纪真的没听清楚,于是大声重复:“你和兼行警部几天前一起去过的爬行动物馆被安装了炸弹,你……” “走进爬行动物馆大厅,站在那个售卖纪念章的货柜旁边往上看,那个方向上有两道拱形横梁,去两道横梁间最脆弱的地方找。” 宫纪打断了目暮警官的话,她手指攥紧,也将背部靠在墙壁上。 目暮警官转头对后面的□□处理班吩咐了几句,爆处组的警察架起高梯,在指定地方的灯罩下找到了炸弹。 目暮警官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喜悦情绪不由自主地随着声音传递到宫纪耳边:“太好了,炸弹真的在那里,我差点以为我们要赶不上了。” 风见裕也发现宫纪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高昂的喧闹、短暂的喜悦传递到安静的另一边,传递到正处于绵长痛苦中的宫纪耳边。 目暮警官得到了身边上司的指令,继续向宫纪问道: “管理官说,现在我们知道东京市内有五个地方被安装了炸弹,我们已经确认了三处地点,分别是爬行动物馆、米花电影院和一家位于东米花町的画廊,宫警官知道剩下两处在哪里吗?” “我知道。” 在这一端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宫纪轻声说:“去国立剧院和东都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