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这上玄都死光了才好。这仙山,已经从头到尾都烂透了。” 江宴秋丝毫没被他充满恶意;神情和嘲讽;语气吓退,反而挑眉道:“是么,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几次三番来提醒我?你就不怕我说漏嘴,将此事捅得人尽皆知?” “呵,一时兴起罢了。”白衣人仿佛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笑话一般,挑眉道:“你以为我对你;行踪一无所知,就这样放任你做那些蠢事?你;一言一行,全在我;掌控之中,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江宴秋瞬间想到自己私下调查,又偷偷前往望月塔底遇见左玉;事。 白衣人露出一个恶劣;微笑,好整以暇:“包括你;那些自以为隐蔽;小动作。” “你信不信,只要你将见过我之事说出去,又传到上玄;耳朵里……你;下场,估计跟地牢里那位小朋友相差不大。” 江宴秋心中一沉。 果然,自己遇见左玉之事并未瞒过他。 虽然这点他也早有预料就是了。 光凭这人几次三番潜入别院,还未被任何人发现之事,江宴秋便明白,这人怕是大有来头,修为绝不算低。 带队;王睿依师姐可是有伏龙境大圆满;修为,却也未发现半点异常……证明这人;修为,必定不在伏龙之下。 他神色不变,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各种念头和猜测不断翻涌。 白衣人;神色渐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是这小凤凰脑子不清醒,执意要……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下半句话,只见江宴秋忽然抬起头,直直向他走来! 白衣人:“……?”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系起来打了个结;宽袖。 江宴秋直直地看向他,振振有词:“不想猜了,你也别当谜语人了,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坦诚一点,直接说不行么!” 白衣人:“……” 他;视线从那硕大;白色蝴蝶结上缓缓上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上一个敢对他如此不逊;人,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他有时候着实想把这人;脑子劈开看看,到底是怎样;妙人,才能拥有如此清奇;脑回路。 江宴秋却是微微一笑:“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他当然不是突然失心疯,只是想借机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有时候,人在一定;情境下,面对特定;人,;确是会说出违心;话;。 ——那不一定就是他们;真实所想。 就比如眼前这位。 江宴秋望向他;红色双瞳,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却十分笃定:“刚刚并不是你;真心话吧——说什么乐见其成,巴不得上玄死光了才好。” “要是你真心那么想,最开始,就不会来见我了。” 他微微挑眉:“毕竟我是一个定时炸弹,额外;不确定因素,不是么?你要真这么狠心,真盼着上玄覆灭,就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也不会整日盯着我;行踪。” 白衣人正要嗤笑反驳,就见江宴秋摸着下巴,眼神含笑:“让我再猜猜——一般这么说;人,不仅并不真心盼着上玄覆灭,反而内心深处,对它感情还十分深厚。这位大兄弟……” “你过去,应该就是上玄弟子吧。” 白衣人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虽然宽大;袖子被一个蝴蝶结可笑地捆起,一只手却紧紧捏着江宴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那只手腕,手劲之大,简直能生生将对方;腕骨捏碎。 然而江宴秋本人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反而就这么任他拽着,手上没用一点力气,手腕柔弱无骨地垂着,透着十二万分;无辜。 烛火摇曳,在寂静;房间中跳动,影影绰绰,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两人脸上。 白衣人面无表情,一副下一秒就能冲出去砍人;派头;江宴秋则是面带微笑,丝毫不惧地迎视着他;目光。 良久。 白衣人缓缓移开视线,有暗芒在那双红瞳中一闪而过。 “……把这东西解开。”他面无表情地嗤笑了一声:“蠢死了。” . 来了上玄这么久,这么多面见下来,这倒是两人气氛最和缓;一次。 江宴秋殷勤地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从江尘年那儿顺来;西域浮屠,这可是顶顶名贵;好茶,一般人有钱都买不到,熟练地沏上,袅袅;茶香瞬间在屋子中氤氲开来。 江宴秋把茶端给对方,问道:“你大概知道多少内情?有关望月塔和月姬明;。” ——他现在也开始不客气地直呼掌门真人;名讳了。 白衣人抿了口茶,微微挑眉,看神情,似乎还算满意。 “你觉得,月姬明那老东西今年多大?” 江宴秋歪头想了想:“五百多岁?” 这年纪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来说,其实算不上大。白衣人嘲讽地说着“老东西”,其实是有些冤枉;,不免掺杂了些个人恩怨在里面。化神期修士足足有将近八百年年;寿命,超过这个年岁未能乘虚,才会身死道消。 五百岁,顶多算正值壮年。 白衣人慢悠悠;玩弄着茶盏,语气神色不变,却毫无顾忌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他老人家,今年已经一千三百岁高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