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另一场比赛, 江宴秋赢得也并不轻松。 对手是长墟剑宗;剑修,经验相当丰富,剑法也十分老道, 但江宴秋脑子里装着一堆事, 没耐心慢悠悠地打, 几十个回合下来,就挑落了对方;剑。 长墟剑宗;那位倒是十分豁达,干脆利落道:“是在下输了,庐陵江氏;凤凰剑法、昆仑;剑修果然名不虚传。” 他其实并不算完全落败, 只是身为剑修;尊严不容许让他在自己;剑被挑落后还不认输, 这份胸襟和风骨倒是令不少人动容。 江宴秋也行了一礼:“抱歉,多有得罪。”刚刚;打法确实粗暴了些, 对不住了对面;小哥。 对面洒脱一笑:“这算什么得罪不得罪;,改日要是有机会,我再向江道友讨教一番。” 今日两场比完, 这届;剑道大会便已进入尾声。 明天, 就是决赛了。 . 暮色四合。 江宴秋浑身上下贴满隐身符和匿气符,把自己贴得活像前朝僵尸。 务必保证今夜这趟望月塔之行;安全性。 现在哪怕是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江宴秋也有把握让对方当个睁眼瞎,完全发现不了自己。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地牢里关着;左玉。 昨天三番五次想问个究竟,都意外被人打断,江宴秋今晚只得再次潜入望月塔。 他;怨气简直比鬼还大。 然而,看到眼前;一幕,他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隐匿了身形。 ——今夜;望月塔, 竟然有众多巡逻队严守以待, 在各个死角不断盘查。 一群群上玄修士面无表情地提着烛台, 手上还举着特质;灵灯。 被这东西一照,管你是妖邪魔物还是贴了匿气符;修士,通通无所遁形。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也只有塔楼入口处安排了一个修士值守,今晚怎么这么多人? 白色巨塔简直被围成了铜墙铁壁,饶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江宴秋先前怎么也没料到,今夜会是这般情境。 但越是这样严防死守,无比重视……就越是昭示着,他先前;警惕和预感是对;。 左玉之事,恐怕真没那么简单——真相怕是另有隐情,而不是如那人所说,什么“走火入魔后戕害同门”! 但问题是,今日这望月塔,看得也太严实了。 江宴秋远远观察了半晌,直到巡逻弟子提着烛灯朝他藏匿;方向走来,才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别院,江宴秋先是解下披风,再将原先贴好;符咒一张张撕下来,烛光跳跃,倒映在他沉静;目光里。 明日就是决赛了啊…… 要是一切顺利,明日;现在,他已经坐上回昆仑;飞舟,快活地在他;凤栖峰泡澡了。 江宴秋倒宁愿这一切只是他想多;瞎操心,实际上什么事也没有。 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剩下短短一天;时间,当真能如他所愿,太太平平地过去吗? 丑时已快过去,离天亮也不到几个时辰了,江宴秋兀自坐在烛火前思索了半晌,才准备熄灯睡了。 然而他刚要熄灭烛火,一偏头,猛然看见一道白花花;身影! 江宴秋心脏重跳一拍,方才看清……好家伙,这不是许久未出现;白衣人吗! 对方一头银丝垂下,瞳孔猩红,身形如鬼魅般,妖异不似人类。 ——盼了这么多天,这人终于出现了! 江宴秋心中激动不已,就差握住对方;手大力摇晃两下:“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兄弟!怎么又不来扒窗了!害得我好等!” 白衣人:“……” 听起来怎么怪怪;。 他微微挑眉:“怎么?你见了我不害怕?之前不还是倒头就睡,巴不得我立即就走?” ——第一次见有人天生;缺心眼儿,上赶着盼着他出现。 江宴秋讪讪道:“嗐,哪儿;话,咱俩什么关系。” 之前那不是不知道后头会发生这么多事么。 白衣人嗤笑一声,颇为稀奇地上上下下扫视了他几圈,懒洋洋道:“表现不错,小凤凰,之前倒是看低你了。” 他说;是剑道大会上江宴秋;表现。 原以为这人撑个几轮,老老实实输了也就臊眉耷眼地回家了。 倒是没想到,竟是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地赢到最后,剑指魁首。 江宴秋不在意地摆摆手:“小事小事。” 他正要开口询问望月塔、月姬明和塔底已经疯了;上玄弟子之事,就见白衣人收起那副懒洋洋;笑容,恢复了初见时冷漠;眉眼:“小凤凰,我可以看在你当时不懂事;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就回去,还来得及。” 江宴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薄唇微张,想问;话也愣在原地。 白衣人猩红;,不带一丝感情;瞳孔望着他,那锐利;视线,似乎是要透过皮囊刺穿他;灵魂。他;红瞳倒映着江宴秋微愣;身影:“这不是你应该插手;事,也不是你有能力插手;事,现在回昆仑,是你最好;选择。” 江宴秋只是愣了几秒,就很快反应过来,无比冷静道:“我用什么理由回去?前一天还好好地赢了比试,甚至赢了自己;同门,转头跟王师姐说我不想比了?用什么理由?他们会信吗?而且我走了,昆仑其他人怎么办?留下来看比试;这么多修士怎么办?你们上玄对此一无所知;普通弟子又怎么办?”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衣人没有温度;眼神像是被触动了一下,有短暂;波纹略过。 他双手抱臂,目露嘲讽:“那又如何?关我什么干系?” “小凤凰,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当什么可笑;救世主;吧?” 他嗤笑两声,妖异似精怪;面孔上写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