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可以关联的血缘关系,但他却还是对矿场的主管使用了这个颇为亲切的称呼。 老兵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这些简陋枪械的状态,在确认它们应该都能正常发挥作用后,他便将这些武器分发给了几名跟随自己的老兵,随后又来到了自己床榻的角落,掰开了一块木板,拿出了一个藏在木板下的布包。 “哈德拉叔叔,如果情况真的像你猜想的那样,那么你恐怕也有危险了……尤其是你现在还特意来找我们。” 老兵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那些已经加入结社的,或者有意向加入结社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叛徒,我们……我们承担不起这种风险,这些人和他们所在的地方我们都不会通知。” 话没说完,这名中年人便上前一步,他弯下腰来,给了面前的小老头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兵用力地喘了一口气,他将尸体推倒在了一旁的黑暗中,却见另一边的哨塔上有微弱的光线轻轻闪动,这表明另外一边的岗哨也已经同样被清理掉了。 他叹了口气:“我能够感受到,那个男爵很认真,他真的在想要用那份名单去做一些事情,所以你们一定得走……” 小老头拿出了一些身为长辈的气势,他抬起手想要拍桌子来加强自己的语气,但又怕引发太大的动静,因此便又只好赶紧收住了手,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今天那些没有被处理干净的干粮,我都留下了一批,还给里面加了几条鱼干和两瓶甜酒……别这样看我,那东西难喝,我都不喜欢喝的!” 作为曾经大型商会内部成员的哈德拉自然不会是什么纯良慷慨的大善人,但对于过去发生的战争,对于他自己脚底下的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亲属们,他却有着极其真实且深刻的感情。 在短暂的拥抱后,老兵松开了面前的主管,他低声说道:“哈德拉叔叔,你得跟我们一起走……如果那位男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么你就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义,如果矿工们都走完了,他留着你一个矿场的主管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老哈德拉的嘴巴颤了颤,他是想要争辩的,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给他开门的那个小年轻便急促地附和道:“是啊,叔叔,你得跟我们走……老兵可没有办法管住其他的那些人,他们更加信任你呢。” “转轮结晶铳,老样式,我用军队里的方法勉强改的……不一定好用,但应该都能打响。”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果没有天空中的那片黑色阴影,如果没有那该死的黑日结社……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开始,然而老兵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一下,两下…… 然而现在,无论是魔法警报的声响还是那些可怕暗犬的袭击都没有发生。 随后,老兵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着士兵们警告道:“大家记住,在所有人撤进矿洞前,我们都不能开枪,任何情况都不行!” 这些天真的年轻人都对监工们被指派去干活这一件事感到幸灾乐祸,然而有着丰富经验,且了解那些“大人物”思维的哈德拉却为此感到胆战心惊。 哈德拉将自己观察到的这些细节以及做出的猜想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眼前的这些矿工,这使得房间里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随后,苍老的主管看向了那位身形瘦高的中年人。 他是上一任领导者的副手,也是他的重要参谋,然而在矿工团体的内部,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大家只是喜欢用‘老兵’来称呼他。 他并不认为那是费奥兰多男爵对这些矿工们展现出来的稀薄善意,也并不认为这是男爵看不起矿工们的表现,在这个信号中,哈德拉所感受到的只有无比浓烈的威胁。 然而,这名中年人在矿洞内的威信并没有那么高,其主要原因便在于,这位中年人并非守望城的本地人,人们只知道,他是从前线退下来的一名军人,可能是士兵,甚至有可能是军官。 用废弃的铁铲和铁镐改造出来的短刀与利剑自然是不可少的,除此之外,还有矿工们在矿洞里工作时常常使用的一些便捷工具,譬如用来敲击岩石的小锤以及边缘已经磨锋利了的小铁铲。 为了这一刻,这些亲眼见证过残酷战场的士兵们早已准备了许久。 那个刚刚接手营地,便想要对这些矿工们下手立威的该死的男爵也是其中之一! 温热的血液撒在了老兵的嘴唇边,熟悉的血腥气又一次回到了他的世界。 尤其是这位男爵。 那名使用恶毒魔法杀死矿工领袖的黑日结社法师是其中之一。 老兵的身影隐藏在结晶射灯后方的黑暗里,他用力地捂着那名哨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