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家。” 执瑜听不得这话,正预备着要离开。 承瑾摇头,说道:“此事,当是过些时候再议。如今莫说是落魄了,太出头也容易教金淑柠知晓。” 怀平一时无言,承瑾思忖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想来金淑柠也遣人来寻先生您了,不知可有事。” 怀平摇摇头,“老朽无能,自知无力以助陛下,一早便离开皇城,在此山间长居。阿弥陀佛,老朽常去山下那间小庙,是才有幸再见二位王爷,感念佛祖。” 执瑜再没往下听,脑海中波涛翻涌。 季怀平不是一早便不参政事了么,为何金淑柠会盯上他。如若真是有干系…… 他顿然想起从前,季怀平初见淑椒,便觉她眼熟。而淑椒对季怀平,总仿佛有些与众不同。 白执瑜只觉着乱得很,从前有许多人护着他,从不必要抛头露面,也不必去分辨这许多的是非。 头脑发胀,他告给自己,原没什么,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次日午时,三人在一桌用餐。 执瑜食不知味,勉强塞进一口饭,便停下手中动作,呆愣着望向远处。 白承瑾见状,瞧了一眼季怀平的脸色,责怪道:“你这孩子,真是无福,前些时候才闹过饥荒,眼前好饭好菜的,竟倒不乐意吃。” 季怀平见状,一样一样菜看过去,忙解释道:“这一味荷叶蒸鸡,是不是味道调得不好,我一直吃素,不曾尝过,也不知道怎样。” 执瑜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夹起一块蒸鸡往口中塞。 可才过一会儿,他便又摆弄起手上的筷子。 承瑾脸色愈深,开口更增怒意:“我同季先生都不吃荤,先生特特为你补身子才做的,真是好不懂事。” 季怀平开口,想替执瑜解释几句,不料他自己先淡淡道出一句:“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吃素的,我竟不知晓。” 承瑾未曾料想是如此答复,顿时不知摆出什么脸色才好,只断断续续答道:“先前……仿佛是五六年前的样子,上过战场以后,便再吃不进了。” 季怀平闻此言,仿若有所同感,也点点头,附和道:“战场上乱得很,也是寻常。” 白执瑜的目光在季怀平处停留片刻,方才继续说道:“有朝一日,执瑜若是也上了战场,不知是否更觉着荤食难以下咽。” 不知怎的,承瑾听得此言,竟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饭毕,众人都回到自己的隔间。 “你怎么来了,半点声响也没有,直教我吓一跳。”承瑾还在摆弄一只竹杯,却见执瑜悄声摸了进来。 执瑜竖起食指,置于唇前,边阖上门,边轻声道:“哥哥,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承瑾复又执起竹杯,把玩着,随口道:“怎么了,你这孩子,方才饭也吃不进,不知成天脑瓜子里都盛了些什么。” 执瑜并不理会他的玩笑话,脸色一沉,开门见山道:“哥哥,季老先生,同金淑柠、淑椒她们,是怎样的关系?” 白承瑾面色一滞,当下便放开竹杯,声调也深沉,“你从何处听来的?我一早便告给过你,有些事,不能轻信……” 执瑜打断道:“我从未听过什么,只是发觉了些个小事,有几分疑惑。” “这样……”白承瑾一脱力,将身子砸在椅上,“你先坐。” “哥哥,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难不成……” “你坐!一两句,哼,此事若真要说清,恐怕一下午也是不够的。”白承瑾挥挥手,招呼他坐下。 执瑜是才扯了张竹椅坐下,叹了口气。 “此事,我本是要等你再大些的时候,再说的。” 执瑜才不信这些个的,若是再等,便只作沉沙,不再理会了。 “老先生从前,曾在南朝为官。”承瑾说道,他眼神呆滞,愣愣地望向一处。 执瑜瞬时睁圆双目,他不敢再往下听了,此刻倒真有些埋怨刨根问底的自己。 “那,淑,金淑椒母亲的事,他也知晓,还是说,这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白承瑾上前,轻抚上执瑜的肩头,“王朝更迭,本就是要流血流泪的,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执瑜却忽地撇开他的手,颤声道:“以她们当时的景况,许是远比不上我们如今。” 承瑾顿了顿,只是安慰他道:“个人自有命数,不过是天定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总以为,以为北朝政通人和,长兄、父亲,还有季老先生,也都是处事清明的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