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仿佛我是一个局外人。 小女孩------不,我又一天被打,而少年没有再出现。 哥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回来的越发少了,大约一个月才见得到一面,也越发的沉默寡言,在他的世界中,似乎已经不只是有一个我那么简单了。 我对于这一切已经麻木,不哭不笑,人为什么总是受苦,苦到没有一点甜味?我第一次反思。当有一天叔叔拉着一个看着约莫二十多岁的男人出现,男人长得很好看,像是四月的桃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碎发垂在眼前,短发柔顺,穿着一件蓝色的盘扣上衣,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思去看,我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被叔叔婶婶骂和打。 男人看着我眼神呆了很久。“这个小姑娘是------” “我哥哥的女儿,可惜他们夫妻英年早逝,孩子七岁的时候出车祸双双毙命,留下的孩子又是个天生叛逆的,不听话老和我们对着干,总是这样苦着个脸。” “这孩子叫什么?”那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我。 “叫林---”叔叔停顿了好久,还是没有想起来我叫什么。 “沉静如清渊,观面相日后一定大有作为,又与道家颇有渊源,不嫌弃的话应了我叫清渊吧。” 我在十一岁那年被叔叔改了名字,叔叔婶婶从不在乎我叫什么,对我的称呼始终是小贱货,我不明白,可是随着日渐的学习,我知道这是辱骂的词,哥哥已经一年没有回来,我很争气的考了全校第一名,我的脑子并不是很好,只是因为除了学习就是被打,那我宁可选择学习。我并不是什么擅长交流的人,甚至是有些内向。 十三岁,我总是喜欢支着头望着别人谈笑,但是很少说话。 同桌是个个子很高,看着很和善的男生,他总是喜欢递给我各种吃的,又说着我太瘦了。 我看着窗外打架的鸟儿,这一幕看的太多,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对啊,为什么我总是被打?几双眼睛落在我的身上,看着的我很不舒服。 下课后,回家的路上,我被一个女生拉到角落,他警告我离我的同桌远点,可是他是我的同桌啊。 我眯起眼睛,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下意识的,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旁边的女生看到我捏着拳头,以为是我要还击,告诉前面的女生。 我皱皱眉,缓缓开口“你真是该死。”大约是我的目光太吓人,只是震慑了她短短几秒。 我眯起眼睛望着她身后的老师还有她的头上有一个监控。 “你们在干嘛?”他录下了视频,这个老师只有二十三岁的样子,是我们学校的实习老师,看着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眼镜,笑起来很温和。 女孩们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散了。他匆忙的停好脚踏车,把我扶起来,抓住我的左臂。 “疼!”我皱眉,推开他扶住的手。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先回家一趟。”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个好人,可是,那句谢谢比数学难题还难。我忍着疼回到家,看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婶婶,看着就像是一摊烂肉。 “你不是爱钱吗?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她听声音张口就骂,可望见我一身狼狈,愣了一下。 “我被人打了,三个人,就算一人赔三万,那三个人也能赔九万吧?”天底下最好的处理垃圾的方法就是用垃圾去处理另外一些垃圾。 婶婶不出我所料,果断的带我去医院做伤情报告。当医生告诉我要打麻药正骨时被我拒绝,这种疼早就已经习惯,也是提醒我不要做好人,可是也绝不能做一个没有脑子的坏人。 不出所料,叔叔婶婶找到了那个监控的影像,天天蹲校长办公室和老师办公室号哭。 好多年了,在现在我终于是笑了,笑的很阴险。 我觉得我不像是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懦弱啊。 开庭的那天,作为活着的被害人,还有作为原告的叔叔婶婶,这场官司赢得很漂亮,钱也是很快就到手了。但是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再见到我的同桌。 久违的哥哥回来了,他拥抱住我,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年,现在的他比从前高了很多,“柚柚,再等两年,我考了大学就把你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