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是可信的,我没有质疑,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有什么能力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给我画大饼,给我希望后又是无尽的失望,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只是点点头,没有再相信他说的承诺。 大约是天晴了又阴,风水总是会轮流转,拿钱的是叔叔婶婶,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并不开心,在一个小巷子里,这是我踩点的结果,看准了没有监控,那三个女孩已经转校,每天都会路过这里,我跟踪了三个月,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笑着看准时机把她拉进巷子,这次,我并没有大意,滴水不流的完成了复仇,我的性格大约已经定格了,就是这么阴暗,这就是我。 给我名字的那人出现了,出乎意料的场合,他站在巷子口,挡住了一些光亮,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如果不是他嘴角熟悉的笑,还有那和当年没有一点区别的容貌,我一定不能认出来。 “好久不见。”我松开手,像是老友一样笑着打招呼。 “说来也是。” “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看到吧?放我一马。”我没什么好报答他的,只有烂命一条。 “我看到了什么要你这样警惕?”我松口气,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有缘再见吧。”我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我不应该在现场时间太久,不然会暴露。 当我回到住所时,叔叔婶婶似乎早已经在等我,上面放着一份合同,我挑眉,似乎是不好的事情。 现在还是在惦记着我父母留下的遗产啊?不过也是,这些钱足够开三四家公司了。我看着合同上的内容,把它摔在桌上,扯出一抹笑,吐出两字“做梦。”往后退两步,跑出家门。 秋天的夜晚有些冷,我趴在公园的长椅上写着遗书,等我死后,遗产捐给山区儿童,然后打了一辆车去了爸妈委托的律师事务所,只要送过去就会生效了。 做完一切,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 “师傅,去文江桥。”那是这个城市最高的桥,水当然也是很深的,跳下去基本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听不见司机在说什么,只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桥上车辆很多,呼啸而过,我像是散步的人一样带着微笑望着江边的风景慢慢往前走,最终停在桥的中间,没有犹豫,果断的翻身跳下去。 “哗啦”的水声在我耳边响起,口鼻灌入河水,喘不上气,头很疼,我抑制住手脚不去挣扎,沉入水底。今年我十四岁,初二,我该记好,到了地下不至于太茫然。 “你还不该死。”桥上,小巧的女孩一头银发,抬头望见我的脸时惊愕了好一会。 没多久,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水蓝色衣服的男人,我记得那张脸,是送我名字的男人,我一共见了他两面。 “如果你愿意替我地狱效力,我可以给你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但是我想着反正要是死的,与其重来一次不知道命运的人生,还不如听劝回去。 这个叫柳池的男人赋予了我特殊的能力,在现世这叫做超能力,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我的死讯终究是没有出现,身份也还是在的。 回到了学校,只是我会穿梭于地狱与现世之间学习,即使我累了也我不想回到那被人掌握的时候,我宁可死了一了百了。时间很快来到高一下学期的暑假,我期盼的时间线,也是我为什么会失忆的最重要的原因。 夏天,铁轨两侧种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绣球,开着蓝色的花朵,异常的壮观,熟悉的身影往森林的深处走,我跟着他的脚步,渐渐地不知道到了哪里。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还给言初三魂。”他索命的铁锁终究还是没有套在我的脖子上,我走了,从山上摔下去了。 脱掉绿色的外衫,昏昏沉沉的往前走着。天黑了又亮,好多次了,我坐在一个树下,少年往我的嘴里塞草,时年啊,那个少年,和江元舒长得很像的少年。 梦醒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望着窗外好久才回过神。 我想见江元舒,好想再见到他。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恢复记忆并不影响江元舒和大哥在我心中的地位,哪怕是现在拥有了从前的记忆,我对他们依旧是深信不疑。 如果江元舒知道了我的过往,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吗?我不知道,心中有些坎坷。 “醒了?”师父放下手里的饭菜,坐在我的床边,我依旧看着窗外,浅浅的应了一声。 “吃点东西吧。”我们之间的话很少,虽然他是我的师父,可从的是灵字辈,到了我这一辈从的应该是蓝,但是我还是从了大哥那一辈,用了清字。他把吃的搁在我的床头,转身出门去了。 我长叹一口气,怎么会想起来了还是没有那么果断呢?也许,我应该干票大的。 “师祖,我要下山。”我对着他哐哐就是三个头,又对着师父灵湖三个头,“谢师父对我倍加用心,只是往事不平息我心难安,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我努力,而我坐享其成,这本是不该的。” “去吧。”他只是淡淡应下,望着我泛红的额头,眼中似乎蒙上一层雾气。 我站在道观门口,望着牌匾上的三字,回头下山。 坐上回程的大巴,没有选择回十里,而是转头去了思阳市,叔叔婶婶的儿子,我的哥哥在这个城市读书。多少年没见了?大约有四年没有见了,我知道他在哪,我知道他去从前的地方找我,我也知道他有了一些成就,可是,我在刻意躲着他。 “我想找你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