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霸将皇帝看的很明白，这老家伙对他各种不满意，却偏偏不能直接动手弄死他。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老家伙才想出了这种阴招。
这五石散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之前出去游历时曾路过一个村子。
那村子里的人都有些疯癫，不论男女经常光着身子到处跑，每个人都瘦骨嶙峋，路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
有的人正说着话，忽然口吐白沫的抽搐。
还有人就在路边做着不雅之事。
他原本以为这村子是出了什么事，可附近的村子中也有类似的情况。
直至他们走到城郭，才从大夫口中得知了五石散这种东西。
据说是某种花汁中提炼的，极容易致人上瘾。
那个村子后面就种了好大一片，村民们原本只是用那东西提神止痛，哪想到后来就上瘾了！
不过那村子的人也是聪明，知道这东西能赚钱，便直接将那东西配合其他几种材料制成药，取名五石散，贩卖给周围的人。
倒是也赚的盆满钵满。
只是那药吃过后，人看似精神，实际上身体会快速的衰败，直至身死。
打听清楚了五石散的功效后，他便连夜带着子瑜跑到村子的后山放了把火，将满山的野花烧了干净。
如他所想的一般，当他把消息告诉给阿姐时，阿姐狠狠的表扬了他，还亲自下厨给他炒了一盘红烧兔肉。
故而，他对五石散的印象特别深刻。
见赵天霸大大方方的品尝了含着五石散的汤羹，段剑红表情凝重了一瞬，随后三两步走到赵天霸面前端起汤羹浅尝了一口。
她要用实际行动向赵天霸证明，她的忠心可不是说说而已。
可刚入口便知道东西的厉害。
这五石散的效果当真不一般，虽然只抿了一点，可刚入口便感觉一股热流从喉咙直接滑到肚腹中。
除了温暖外，段剑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地面已经变成了柔软云朵，笑声抑制不住的从她嘴里溢出。
好在她还有些理智，努力想要克制自己想要发癫的冲动。
就在这时，赵天霸的声音已经传进她耳朵里：“别运用真气，血液运行快了，五石散只会影响更大。”
段剑红一边抓紧自己的衣领，一边喷着热气望向赵天霸：“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好热，这衣服着实太碍事了。
赵天霸轻叹口气，先是对段剑红伸出右手食指：“我用这根手指戳的。”
随后又伸出中指：“我尝的是这根。”
最后无奈的看着段剑红：“所以说，就你这个观察力，别人将毒药喂进你嘴里你都分不出来凶手是谁，还是莫要在宫中多停留才好。
这次的事情，权当是吃个教训吧！”
段剑红：“...”我谢谢你啊！
赵天霸用帕子将自己的手指擦拭干净：“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同你说这么多话。”
此时的段剑红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赵天霸，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娇笑。
好在赵天霸也没指望段剑红能给出回应，而是直接公布答案：“我打算向你借点东西。”
段剑红已经彻底癫狂，在寝宫中一边跑一边狂笑。
赵天霸掏出两个棉花球塞进耳朵，帮自己重获清净：“反正你也不是什么重视名节的，不如就借给我用用，免得我还得去找人演戏。”
阿姐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付出和回报若是不成正比，便很容易引起纠纷，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所以还是要以让自己舒服为中心，其他人既然主动找上门，自然已经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段剑红这么一折腾就是两个多时辰，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赵天霸的那幅画已经基本完工。
段剑红哑着嗓子看着赵天霸：“刚刚发生了什么？”
赵天霸将画小心翼翼的收好，准备回头送给余光：“咱们两个的事已经传遍皇宫，你若是要杀人就快一些，否则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给你教规矩了。”
这副美人图的裙摆上，已经用阿姐教给他的异国文字，写满了他最近在宫中发生的事情。
阿姐那人喜欢看热闹，宫中的事情多半诡异，阿姐应该很开心吧。
段剑红看着赵天霸的眼神中满是同情：“你之前吃这东西的时候，也挺难受的吧。”
被自己亲生父亲下了这样丧失心智的药，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怜。
看来地位高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赵天霸疑惑的看着段剑红：“我没吃过啊，因为刘喜早就告诉我里面有五石散了。”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皇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知道他将来会即位，主动过来投靠的人谁当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