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应一声。 陆斯陶轻声开口:“晚了吧,该送我回去了。” 他没应声。 静默几秒,箍着她大月退的手克制着缓缓收紧,他的唇贴过来,低哑着声音说:“恐怕不行。” “……为什么?”陆斯陶小声问。 “那道酒香藕丁里,有酒。”热热的气息裹着耳廓,他低声说,“不能开车。” 他的手很大,手指长,箍在月退上,指腹的茧磨着皮肤,痒痒麻麻的。 陆斯陶伸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我让保镖来接。” “有点晚了。”他不松手,只低声说。 陆斯陶忽然有点想笑,又忍住了:“那要怎么办。” 他说:“今晚先住在这里?” 陆斯陶又戳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拆穿:“你就没打算送我回去。” 他笑,低头,鼻尖在她颈侧磨了磨,也不反驳。 其实,本来是想吃完晚饭就送她回去的,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人抱在怀里,就不想再分开。 “留下来吗?”他在她耳后问。 “可是没带兔子警官过来,”陆斯陶抬眸看向他,目光清澈,“你陪我睡吗?” 他不答,反问:“想让我陪吗?” 陆斯陶静了静,轻声说:“你不陪我,我就只能回酒店找兔子警官了。” 段邃笑,抱着她起身,“去看看卧室。”他低说。 段邃的卧室也在二楼,他的房间没有太多装饰,干净整洁,色彩单一,收拾得和他在陆宅的房间差不多,只是这个房间大很多。 床上只有一张床垫,没铺被褥。 “我先铺床。”他将陆斯陶放到单人沙发上,转身打开柜子拿东西。 陆斯陶问:“打扫的人不帮你弄好吗?” “我的东西,他们一般不会碰。”他答。 他动作很麻利,几分钟就铺好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袍递给她:“干净的。” “洗漱用品在镜子后面的置物架上,都是新的。”他伸手指了指,没往浴室进。 陆斯陶点点头,关上了浴室门。 很快,里面传出水声。 段邃站在门边顿了一顿,转身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天鹅绒的小方盒子,打开看了看。 段邃不确定,现在送她这个礼物,会不会吓到她。他也没想现在就怎么样,只是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在他心里,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她从来都是自己的女朋友,只是因误会有过矛盾,可在她心里,以前都不算恋爱,今天才是在一起的第一天。 沉思片刻,段邃将小盒子塞回衣兜。 她洗澡向来慢,段邃便先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澡。 他洗完澡出来,刚到走廊上,他房间门忽然开了,陆斯陶趿着拖鞋从里面跑出来。 她裹在宽大的浴袍里,头发湿漉漉的在滴着水,一双眼睛也像刚被清水浸过,潮湿脆弱。 她看见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段邃上前将人拥进怀里抱紧,揉揉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陆斯陶轻轻摇了摇头:“我洗完澡没看见你,不知道你去哪了。” “害怕了?” “没有。”陆斯陶轻声说,“就是找找你。” 段邃笑:“下次不让你找不到我了。” “你去洗澡了?”陆斯陶仰头看他。 “嗯。”他点头。 “你洗澡太慢了。”她见他已经换了衣服。 段邃又笑,也不反驳。 他用指腹抹掉淌到她脖颈上的水滴,低声说:“帮你把头发吹干?” 陆斯陶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段邃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将她搂坐到自己左腿上,试了试吹风的温度。 有过帮她吹头发的经验,他现在稍熟练了一些,动作细致温柔,不会再扯痛她的头发。 他握着她的发梢在吹,陆斯陶趴进他颈窝嗅了嗅,在他耳边轻声喊:“段教官。” 段邃手指微顿了一下,又听见她说:“现在我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了。” “……不要闹。”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哪有闹。”陆斯陶很无辜,“味道就是一样呀,我用了你的沐浴露。” 段邃喉头微咽了一下,眼底有无奈和纵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