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咱们可担待不起,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狱卒甲无奈至极,畏惧地看了一眼大牢之内,提着棍棒,犹犹豫豫地走了进去。 呼呼的声音还在大牢之内盘桓,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唯一不变的就是古怪的音色与被它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 “呼——呼——呼” 狱卒甲往大牢之内挪动了几步,这不明缘由的声音还不消失,他侧耳听了听,觉得声音像是垂死之人沉重的呼吸,又像是某种山林间未知的野兽的喘息,本能的恐惧在他身体里越积越多,如果不是看守空妙郎君的职责所在,他才不大晚上的往牢房里钻呢。 听说这座监狱,自打前朝时就立在这儿了,不知多少犯人曾在此殒命,有罪的倒还好说,就怕是无罪枉死之人所化成的厉鬼,每到夜深人静时,便不甘地低吼着。 狱卒甲打了个寒战,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去,只要确定一下空妙郎君是否还关押在牢房中就行了。他劝慰自己,等到确认了这一点,他就立即往大牢门口跑去,绝不回头。 还有两步了,他从石壁上取下来一支火把,凭借着火光,看到了最里面那一间牢房上悬挂的“天”字木牌。 天字第一号牢房,最高等级的牢房,设置在大牢最深处,连火光都照不到。 自打他来县衙干活,这里头就没关过人,还的是空妙郎君这样的人物,才能有被关进去的资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道奇怪的声音就不知不觉消失了。狱卒甲的脚步停住了,他的背上爬满了瘆人的寒意。 牢里没人!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将火把往前探出,仔细地照了照。这下,心里的惊悚已经完全变成了惶恐。天字第一号牢房内空无一物,只有满地的干草,一目了然,他断然不会看错! 张头来巡逻的时候,这空妙郎君分明还被关得好好的啊,他和另一个值班的狱卒都亲眼检查过,空妙郎君一身黑衣,沉默地坐在干草堆上。之后也在没有人进过大牢,可现在人怎么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狱卒甲的额头冒汗,心跳加速,他没有犹豫地,立即将火把插在石壁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开锁。 锁链从木门上哗啦滑落,他顾不上捡,就立即推门进入。狱卒甲焦急地原地跳脚,左顾右盼,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究竟是怎么说不见就不见的?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忽然从头顶上方吹来,狱卒甲心中大叫不好,猛然抬头,可他的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 在他昏迷前的一刻,他看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舒展着四肢,从他的头顶直直落下,那双形状有些像杏仁的眼睛噙着笑,狡猾地像狐狸。 那是一种终于等到猎物上钩,阴谋得逞的笑意。 原来,牢房中关押的人根本就没能逃脱,这人凭借绝顶的轻功成功攀到了这间牢房的顶面,如同一只安静的大蜘蛛般将自己的身子固定在顶面的其中一个角落,静候时机。 “空……空……”狱卒甲没能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头顶的两处大穴被点了几下,下手的力道虽不重,却极其精准。一股酥麻的感觉上至下,贯穿了他的身体,暂时剥夺了他的意识。 空妙轻轻地落在干草堆上,双手抱怀,看着豁然洞开的牢房大门,舒心一笑。 “啊——救命啊——” 狱卒甲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从大牢里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啊啊大叫,脚下的速度奇快,仿佛一秒钟都不愿意在里头多待。 守候在大门口的狱卒乙还没能拦住狱卒甲问个清楚,就感觉一阵风从他面前经过。 “有鬼,真的有鬼!”狱卒甲吓得快哭了,再也顾不上体面,他脚步不停,捂着脸朝监牢外跑去。 “喂!喂!”狱卒乙徒劳地冲着那个消瘦的背影招手,“你到底在里头看见啥了呀!” 无人应答。 “有鬼啊!啊——”狱卒甲发了疯一般朝前跑去,声音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已经变形,寂静的黑夜里只能听见他刺耳的大叫,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狱卒乙的视野里。 “难不成……真那么可怕?”狱卒乙心有余悸地往漆黑的大牢里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哆嗦,连素来胆大的狱卒甲都吓成这副样子,看来这阴气沉沉的县衙监狱里,真的有索命的厉鬼啊! 几个守夜的衙役听见动静,陆陆续续地朝北监的方向走来。北监里头关着的可是空妙郎君,千万不能出事。所有人的心都悬在空妙郎君身上,完全无暇顾及这个被吓的快要尿裤子的小狱卒。 再绕过了几个转弯之后,这个原本步履踉跄,惊慌失态的狱卒甲竟然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