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诊治前,曾还有别的御医来负责爹的医治么?” “郡主明察,在纪御医来之前,陛下曾指派御医院院判魏和济来负责王爷的旧疾,魏院判从医资历深厚,医技精湛,原再合适不过。但不久后,魏院判老家中的儿子患了病,昏迷数日,病况甚危,他远在皇城,听此噩耗心急如焚,便请求归家亲治小儿。”明婉言至此处,微微叹了一口气:“魏院判为王爷医治时日虽短,但他为人诚恳,且仁心仁术,凡王爷旧疾诊愈之事无不留心仔细,斟酌用药,明婉都看在眼里。” “当时王爷听闻后,亦体谅他爱子心切,遂上书陛下,最后陛下也允准了魏院判回家看顾幼子的恳求。” “他虽心系家中小儿,但时刻关切王爷尚未好全的身体,归乡前,是魏院判向陛下举荐了自己的同僚——御医纪寒时,后续接手负责为王爷治疾一事。” 苏清宴点点头,说:“我曾与魏院判有过数面之缘,确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 魏和济与发妻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早年间从军,却已经埋骨他乡,为国捐躯。 如今两老年迈,唯剩独子,焉能不疼? 苏清宴任由明婉将青丝绾成端雅的云髻,她思绪片刻,嘱咐道:“晚些时候你派人去库房取些滋养补品,再从我的俸禄里拿五十两银子,一并寄去魏院判一家,略表谢意吧。” “是,郡主体恤,明婉会办妥帖的。” “嗯。”苏清宴垂眸看向妆台上的一盒妆粉,指尖轻捻一点细末,凑在鼻尖轻嗅。 “是冰青芍药的香气,这是纪御医调制的蜜粉,能令肌肤好颜色。” 苏清宴将妆粉盒重新盖上,抬手按了按眉心,“那位纪御医,近日可会到王府?” “王爷病体初愈,纪御医也时常来替王爷号脉,估摸就这几日了。”明婉轻轻将一支碧玉簪子别在苏清宴的发髻中,又在一旁为她簪上了一朵浅色绒花。 苏清宴轻轻“唔”了一声,“这位纪御医倒是颇懂宫中女子的喜好,此物更是深得我心。” 研磨调制最费心力,那冰青芍药坚韧且娇贵,只生长在泉城边境的千雪山一带,喜附悬崖峭壁危险之处,十分难寻。 以鲜花入妆,留清香长存。 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纪御医虽有魏院判举荐,但他资历尚浅,又非宋国人士,只怕是轻易接触不到宫中贵人的。” “是么?”苏清宴抬指轻敲了敲妆粉盒顶,上面的珐琅彩颜色清丽淡雅,盖上镶嵌的暖玉入手温凉,丝毫不见瑕疵。 “那他在我这,究竟图的什么呢?”